其实,这地窖虽狭却长,陈雪乍一进入,地窖黑暗,自然摸不清状况,挨着老许坐下,竖起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
两人肩挨着肩,静静坐着,不再说话。
过不得一时半刻,就听到脚步声变成了急促奔跑之声,并很快就到了屋门前,接着一个清悦的声音问:“屋里有人吗?”
陈雪听出来了,问话之人正是老李的老婆张曼琳。
接着,有人就不耐烦:“妈的,这是个空屋,我们赶紧往前追吧,别让那个婆娘跑了。”
又有人接话:“是啊,那婆娘可是老板亲自看中的人,不能让她跑了,老板为了堵她,连炸了好几座桥。”
“老板炸那么多桥,就为了一个女人,值吗?修桥得多少钱啊?”
“你傻啊,修桥那是政府的事,又不要老板掏钱,炸多少都行。”
陈雪听得很清楚,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估计自己从地窖里出来,这些人就开始行动了。打仗、炸桥,全是他们干的。
可他们这么兴师动众,就为了自己这个中国女人?
这种事,打死她也不信。
又听张曼琳在外面也问:“你们炸桥,就为了那个女人?”
“嘿嘿,白家看过那婆娘的相片,非常满意,没想到被魏家抢先一步买了,你也知道,白家和魏家素来就有冤仇,哪怕是买包烟,也要分个先后的。
“他们花了钱,要让魏家吐血不爽,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老板没有办法,索性就叫人将桥炸了,阻止他们回到老街去。”
陈雪听得懵了。
什么老街?
什么白家魏家?
他们难道没打听清楚,赎自己的就是老公孙宇吗?而且自己是去木姐见老公,并不是什么老街。
那些家伙完全弄错了。
陈雪低头思忖了一下,似乎明白了许多事,心说好险啊,只差那么一步,自己就被白家买去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纵有大使馆出面,都会很棘手的。
天幸!
她是个懂感恩的女人,也是个懂图报的女人,很感激地瞥了老许一眼,但地穴里黑乎乎的,对方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上面有人现了地上新鲜的山药皮,顿时叫了起来。
张曼琳说:“看那样子,他们过去只有两个小时,并没跑远,我们走吧。”
听得屋里脚步声咚咚乱响,旋即安静下来。
老许轻轻咳了一声,陈雪心中那种危机感并没移除,听他咳嗽,立刻猜到他想说话了,急忙抬手,将他的嘴捂住。
凭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那些人并没有真的往前追去,而是守在这屋子的门外,等着自己两人上当。
老许下意识的手一推,然后,就是一团软的。
过了一会,有个男人又说话了,这屋里真没人,走吧,赶紧追上去。
这一回,陈雪感觉心头轻松,舒畅多了,于是悄声说,他们真的走了。
老许很奇怪,附耳问她,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没走?真是神了。
陈雪低了头没吱声,她感觉到老许的手仍在,还捏了自己一下,知道男人都有这种毛病,就像自己的老公一样,很多时候,手脚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怎么受大脑控制。
她没有闪避,生死当前,哪还顾得了这些小节?而且地穴只有这么宽,也没法闪避。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在梦里和这人已经做过那种事了,再避着他,也是毫无意义,只要他们不往外乱说,自己就当没生过。
老公的脑袋,总之是绿了的。
好在地穴里暗黑无边,也没人看得见。
老许又嗅到一股幽幽的体香,一种奇怪的本能渐渐被唤醒了,就继续附耳问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走了,我们就在这里藏着,好好眯一会,养足精神晚上走,好不好?”
陈雪点头同意,仍没做声,如满月般的脸蛋上,渐渐就浮上一抹晕红,娇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