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帅蹲身后抬头:“会吗?”
阮新平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不由笑了:“会坚守信仰,会继续默默守护她,但是没脸再见她。那个女孩子,遇到的是段波还是?”
秦帅再没有初见的傲然,只有沉痛:“陈虎。”
阮新平冷不丁失言,出声之后方觉话里有歧义:“她居然还活着?咳……我的意思是说,陈虎跟段波不相上下……”
秦帅打断他:“李萌萌冲动,陈虎下手重,两个女生一个撑了半个小时一个四十分钟就被误杀了。她是第三个,李萌萌怕再死人被查到,影响运货,也怕被张栩打。”
阮新平忍不住唏嘘,卧底多年,蛛丝马迹都能找到:“我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听你的语气,问唯一的事与这件无必然关联……这么说她原有的经年伤害就不轻,因为你雪上加霜?她被抓不但没背叛还保护了你,回来以后怕你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不能释怀,告诉你说她没事?”
最后两个字让秦帅跌坐在地,眼泪再度夺眶而出:“我就知道她骗我。”
阮新平的表情难以形容,双眸中痛楚与惋惜来回交替,最终都化作无能为力的悲哀。那九年最初两年仅仅是见到尸体就已然被刺痛,后来的七年慢慢深入了解才现不过冰山一角。
他知道往往被勒令留命的人会摧残得更狠,因为不留的人他们下手没有轻重,来不及受更多痛苦就直接死亡,每次折磨的时间为八个小时一场,也就是一整晚,对待卧底会三到四场,直至疼死或者失血过多而死。
早些年金水湾有个姐姐逃跑被陈虎抓到,让弟弟亲眼目睹整个受虐过程,这还是自己人,只用了拳打脚踢和性侵。
如果是敌对的女性,这些基础上,指甲、蜡烛、牙签、烟头、酒精皮鞭、倒刺钢丝和钢针,以及棒球棒大小的狼牙棒,这些东西任选其一都是对女子身体和心理巨大的创伤,后面几种简直是噩梦。
那一晚对秦帅来说,是致命的心结,永远不能释怀,信念和感情在大脑和胸腔不断交战,所以他理解秦帅为何难以原谅,这根本无法原谅,如果是他自己经历,都容易有pTsd。
但他不想让秦帅再自我折磨:“就算重来一次,我们还是救不了她们,除了赔上性命功亏一篑,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这件事错不在你,她知道。”
秦帅留下绕口令一样的话,仓皇而逃:“我知道她知道,她也知道我知道。”
我在阮新平的神情中看得出,只怕许闹受的罪不少,可能还有后遗症,我不能理解:“为什么重情重义的人要受罪?这有没有天理!”
冉君青给了我一个红枣干砸头上:“别胡说,修行之人,忌口业!”
我揉了揉自己受过不少委屈的脑袋:“知道了。”
顾唯一大概也能猜得到秦帅说的是谁,那个女孩子她很喜欢,是她追《秦时明月》最初的动力,可更佩服她的坚韧,能跟秦帅交付后背做一回战友,想必也是妙人。
她觉得自己少说了什么:“其实应该告诉秦帅,那个女生心里有比过去更重要的东西,所以只要不再经历,就会稳定。你们谁有她的联系方式?我跟她说说!”
冉君青传了一道符给秦帅:“姑姑,顾姑娘有话跟你说。”
秦帅并未走远,因为她还等着把这边的渣滓送进大牢,接到传音符就听见顾唯一温暖的声音,心里犹如阳光普照:“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趁着符还没烧完,连忙要微信:“帅姐姐~我们俩加个微信呗?”
秦帅轻笑一声:“可以。”
我也有了御姐好友了好吗?噢耶!
顾唯一想到一件事:“大叔,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那天晚上你没有跟我……后悔吗?”
阮新平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你的心永远在我身上,所以不后悔。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失去你,不是吗?”
冉君青清了清嗓子,转而望着阮新平:“那个,狗粮咱先不吃了。顾弦在洪城,我们离得最近,先去他那里吧!”
秦帅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自从任务结束,我还没见过顾弦,带我一起吧。”
冉君青从储物袋里掏出两个法器,一个是剑一个是长枪,“这是我那时候随身兵器,现在是两个拥有飞天遁地术的宝贝,凡人可以用的,走!”
秦帅一眼就认了出来:“纯钧剑,玄铁枪。”
“确切说,是剑魂和枪魄。”冉君青临走还扔了一道幻影符罩住那套房子,“以防那畜生有朋友来访,这个幻术可以让人以为想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
我们离开之前将门从外面反锁,眨眼的功夫就来到顾家,是一种各种设施齐全的高档小区,全部是小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