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千灵突然看到久违的笑容,全身一震:“我信!我一直都信你!”
“那就听我的……”林苏一缕声音钻入她的灵台。
计千灵怔怔地看着他……
林苏一步踏出卧室,脱离夜荧灯。
呼地一声,天际狂风卷,云彩扬,一队人马穿空而下:“陛下令:林苏入宫面君!”
政德殿,前所未有的气氛。
陛下坐于龙椅,面沉如水。
宰相郭洪、文渊大学士谢东、九部尚书(是的,仙朝有九部)、仙阁遗老……
分列两侧,总数二十余人。
这些人,就是整个东域仙朝真正的权力核心。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全都一言不。
这是一种窒息。
这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禀陛下,林苏带到!”
“微臣奉诏,参见陛下!”
仙皇手轻轻一抬,一张纸从高台而下,虚空悬浮于林苏面前:“林卿,这幅大字报你可见过?”
林苏接过:“回陛下!此大字报满城皆是,自然见过。”
“大字报上的内容,可属实?”仙皇声音很轻,很清晰。
满殿朝臣心头同时大跳,即将揭开一个秘密了,大家全都深度关注。
林苏道:“回陛下……完全属实!”
这句话一落,政德殿中似乎掀起了一股狂风。
这狂风不是起于殿堂之间,而是起于各人的心底。
完全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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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明知不可能抗拒天道洗心法则,干脆就不否认了吗?
他知不知道一承认,会有何种风波?
宰相郭洪一步踏出:“异域奸细,骗取仙朝官职爵位,搅乱仙朝,罪大恶极!老臣以为,该当殿外凌迟,以正视听!”
“老臣附议!”兵部尚书一步踏出。
“老臣附议!”吏部尚书一步踏出。
“老臣以为,不忙殿外凌迟,需严加审讯,查清此人之同伙,一并拿获,全体处以极刑!”刑部尚书言。
一时之间,满殿齐动。
林苏目光抬起,盯着上方的陛下:“宰相大人随口罗织罪名,满殿朝臣附和,一时之间,林某竟然十恶不赦,却不知陛下,可容许微臣说上几句话?”
这句话一出,满殿静音。
“道来!”
上方传来陛下的声音,清冷沉稳。
“谢陛下!”林苏微微一鞠躬:“宰相大人以‘异域奸细’四字为下官定性,纯属荒谬也,微臣的确来自异域,但来自异域就一定是奸细否?需要知道,宰相大人祖籍紫气文朝贺兰州,于东域仙朝而言,也有异域根脚;兵部黎尚书祖籍中域灵朝,于东域仙朝而言,亦有异域根脚。如果身上带有异域标签者,就注定是奸细,敢问你们二位,是否该当与本人站在一起,接受殿外凌迟?”
这番话一出,所有人大皱眉头。
这角度……
兵部尚书脸色猛地一沉:“黄口小儿,敢在陛下面前恶意搬弄是非?本官与宰相大人祖籍,毕竟是此方天道之下,而你,却是来自于无心海另一侧!”
“又如何?”林苏轻描淡写三个字。
兵部尚书胡子飞扬,一字一句:“不可同日而语!”
“的确不可同日而语!”林苏道:“下官来自的那个异域,乃是遥远得无法想象的异域,那片异域从来没有入侵过东域仙朝,从来都不是东域仙朝的敌人,而宰相大人呢?他来自的那个异域紫气文朝,手上沾满本朝战士的鲜血,他们至今还占着本朝七千里山河未还,他们是本朝最大的死敌,怎么?东域仙朝容得下这样的死敌之人入朝为奸……哦,不好意思,入朝为官,偏偏容不下一个毫无仇怨的异域落魄之人?”
满殿朝臣面面相觑。
他们突然觉得,单凭一个异域之人的说辞,的确有点转不过来圈子。
仙域大世界,人员极其复杂,异域根脚、宗门根脚、宗门与异域的瓜葛,任是多精明的人也理不清,如果细细追究起来,似乎每个人都有异域根脚。
甚至仙皇陛下本人,也曾在最失意的时候,在中域灵朝生活过一段时间……
宰相脸色阴沉如水:“本相祖上之事,全朝上下何人不知?可没有隐瞒过家族史。更没有欺骗陛下骗取官职,搅乱仙朝。”
“下官入朝为官之前,从未有人问过下官祖籍何处,如果此为流程之失,该为流程之失担责之人,似乎也是百官之长的宰相大人,而不该是下官!”林苏道:“至于骗官骗爵,何为骗?虚构事实方为骗也!陛下仙旨之中说得明明白白:因下官办差得力,有功于仙朝,方才授予下官官职与爵位,宰相是想说,这些功劳都是虚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