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骁知道不该这样莽撞地跟祁深针锋相对。
但他实在忍不住。
再次见到苏阮的那一刻,深深的不甘从心头涌动,针对祁深的话自然而然地便吐露出来。
此番瞥见少女颈侧留有另一个男人的印记,宋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墨黑的瞳孔明明灭灭。
好在侍者及时送餐过来,打断了包厢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周凛悄悄吁了口气。
他站起身,顺势按住宋骁的肩膀,用力拍了拍,随即笑着招呼面前的人:“吃饭吃饭!这家菜还不错,嫂子多吃点!”
小狐狸才不管男人间的暗流涌动,她拍开祁深轻轻揉按她脖子的手,执筷吃饭。
祁深笑着收了手。
宋骁喝了点酒,勉强压下那股火气,沉声问:“谈了三年,有结婚的打算吗?”
“我和阮阮是以结婚为前提恋爱的。”对面的男人正戴着手套剥虾,面容带笑,答得游刃有余。
“如果有好消息,我会及时通知到你们的。”
“下次,不会再这么晚了。”
祁深一字一句,虽然是说给他们听,但同样也是说给苏阮听。
宋骁真想给他那张伪装良善的脸狠狠来上一拳。
装什么装?
拿人当替身还假惺惺做戏?
大概是太过生气,宋骁突然毫无预兆地笑出来,他甚至还礼貌地道了声歉:“抱歉,刚刚得知一件特别搞笑的事,没忍住。”
旁边周凛拿着酒杯的手都一抖。
好好好,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人家前面才说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你后面就来句刚刚得知一件特别搞笑的事?
攻击性拉满。
周凛觉得这顿饭吃完可能会便秘。
而处于风暴中心眼的苏阮,丝毫没有被影响到,正小口小口地啜饮琥珀色的青梅酒,安静等待祁深给她剥虾。
即便是在节目上见过祁深的那些破格做法,但每每看到他对苏阮的态度,周凛总觉得不可思议。
宋骁不知道这一幕代表了什么,毕竟他认识祁深的时候,许施施已经出了国。
而作为祁深小的周凛再清楚不过。
他和祁深、许施施算是一起长大,不过中学时随家人移民海外,而祁家也就是在这个时期遭逢变故,祁家父母车祸身亡,留下了偌大的产业,以及祁深和五岁的弟弟。
周凛随父母回国吊唁。
那时是许施施一直陪着祁深度过那段黑暗的时期。
很难说,许施施在祁深心里占据多重要的地位。
周凛以为他们早早就会在一起,直到他毕业回国,从头开始创业打拼,与祁深、许施施再见时,才意外现他们并非是情侣的关系。
那时周凛不懂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为什么扭扭捏捏这么多年,不在一起。
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了。
太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