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烨仙君,听见了吗?”
青年的声音平静而淡漠。
流烨虽然震惊,却还是下意识地应道:“是……”
面前的清月浑身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师尊,我只是拿了你宫里的法器……”
“那是吾的。”
曜灵平静看着她:“与你有何关系?”
清月还是无法相信,喃喃道:“我是你的徒弟……唯一的徒弟,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只是吾的徒弟。”
“吾的法器,并未赠予你,便不是你的。”
曜灵平静地看她开始撕扯头疯癫,听着她一声声歇斯底里地质问——
“师尊你早就恢复记忆了是吗?”
“哈哈哈哈哈难道你也爱上那个凡女了?她有什么好的?!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你们都爱她,流烨也是!”
“可明明你们都是爱我的!”
“师尊你明明也喜欢我!我能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否则怎么会突然历情劫?”
“吾不曾喜欢你。”一直没有言语的曜灵,伴着一句浅浅的叹息声。
当初他历情劫的缘由,的确是因清月而起,却并非出于爱慕之情。
新收的徒弟对他太过热情,整整数百年依旧如此,让他对这种“喜欢”产生了一些困惑。
加上他的修为已困于瓶颈数千年,情劫是他唯一没有历过的劫数,这种种因由之下,才出现下凡历这场情劫的结果。
听曜灵说出历情劫的真正原因时,清月都快疯了。
“不可能!不可能!”
“师尊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师尊明明就是因为我才历的情劫!”
曜灵不愿再多说,示意流烨将清月押回仙宫。
流烨不可能违抗他的命令,将清月打晕过去,眼神复杂道:“仙尊既已恢复记忆,不随我等一同回仙宫吗?”
“吾的情劫还未结束。”曜灵哂然一笑,“要回哪里去?”
流烨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青年眼神微微波动了下,却什么也没有说,押着清月回了仙宫。
*
上元节那夜之后,除了流烨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失踪,苏府安静如常。
盛璟忙于政务之余,只要有休沐的时间,便会去寻苏阮。有时会在府上陪她,有时也会接她出府游玩。
二人的婚期年前便定下,是在年后的第三月,经由钦天监测算的黄道吉日。
皇室对此桩婚事格外郑重。
实在是太子盛璟时年二十六,却一直不曾娶妻。礼部早些年按照皇帝的吩咐,将娶太子妃的一应事宜准备好,却迟迟没有等来太子妃。
如今太子殿下要娶太子妃,礼部自然是干劲十足,虽然时间紧迫,但一应事宜有条不紊,毫不仓促。
而自从那夜曜灵无声无息闯进房间一事生后,苏阮便有意让白绒陪着自己一同睡。
不仅如此,她还有意无意地避开曜灵,即便白日里偶然撞见,也会立即低着眼睫,侧身离开。
不再像以前那样逐渐的冷淡,而是彻底不愿,也不想再见他。
她做的这样明显。
逼得曜灵只能一次又一次,在无人知晓的夜里,隔着那层轻纱帷幔,去偷偷见她,消解那样折磨人的思念与痛苦。
虽然看不见她,却能离她那样近。
与太子的婚期将近,苏府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喜气的氛围。
因为苏阮不见他,所以曜灵只能一日又一日,躲在暗处里,悄悄看她的一颦一笑,看她因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嫁娘而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