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原来如此。”
大势至菩萨微微睁开双眼,看着闭目盘膝坐于地的易行透明的身体,看着里面那枚透着庄严气息的金青菩提心。
大势至菩萨明白了什么,脸上却是复现出一种似坚毅又似别种情绪的表情来。
“往生净土,应持无常观。”
菩萨轻轻念着,他的身体也缓缓发生着变化,清静微妙光,僧衣渐渐变长,上半身成了一广袖古衣,下身成一垂膝长裙,胸前璎珞相饰,脚下踏一青青莲台。
菩萨的肘以某种奇妙的角度悬在腰侧,双手自然相交,不再合什,右手挂一朵莲花雷,点化众生超度苦海,左手平摊向上,以承泽。
一尊巧的宝瓶,骤然出现在菩萨的头顶镂空宝冠,光毫浑然,玲珑剔透,sè泽润美。
此乃大势至菩萨真身宝像!
———————————————————————
易行双目紧闭不能视,却能清楚感受到场间发生的任何事情。
菩萨现宝像?他在心里咒骂着大势至,为了抓自己爷俩上净土,这家伙居然连佛祖定下的规矩也不管了。
转而一想,佛祖只怕也是被这家伙……的,他还会顾忌什么?
想到此节,本来就凉了半截的心,顿时全数落入了冰窖。
他还不明白自己体内的菩提心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感觉到自己的真元无比充盈,对于境界的理解,似乎又上了一个层次。
缓缓睁开双眼,他毫无表情,毫无畏惧盯着大势至菩萨的真身宝像,冷冷道:“我又不是菩萨,你何苦抓我去净土?”
菩萨不言不语,头顶镂空宝冠里的瓶骤然间瓶口一开。
山谷顶上缓缓飘浮的白云骤然一窒,竟被吸地往瓶口里来了!
同一时,山谷间狂风大作,无数枝叶随风而至,被吸入宝瓶不见!
好强的吸力,那宝瓶的瓶口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样,不停吸噬着身周的一切事物!
……
……
易行身子被这巨大的吸力吸的往前一倾,险些跌倒,砰地一声将金棍插入山体之,暴喝一声:“长!”
金棍前端骤然伸到数公里,深深扎进霖壳深处,也只有这般,才勉强稳住了他的身形,纵使如此,强大的吸力仍然将他的身体与金棍紧紧地压在一起,他的身体咯吱微响,似乎都快被压扁了。
易朱手也拿着根棍,却是傻乎乎地横在膝前,忽然觉得面前空气骤然一空,整个人便往大势至菩萨头顶的宝瓶口飞去!
“cāo!”易行一声闷哼,手臂疾出,抓住家伙的脚,死死捏着,不肯放手。
山谷里狂风不停,以大势至头顶宝瓶瓶口为心,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气流漩涡,任何靠近这个漩涡的事物,都被无上的威力吸入其。
易行二人正冲漩涡心之旁,所受吸力更是大的无法形容。
易行感觉自己的肋骨已经快要被面前的金棍压碎了,易朱感觉自己的脚踝骨快要被老爹捏碎了,胖胖的身子在空气往前横倾着,头发直冲大势至菩萨头顶的宝瓶,一想到呆会儿自己胖胖的身体要被关进那的瓶子,家伙不由吓得哇哇乱剑
“别叫了。”易行本想安慰他,却被狂风将自己的话语吹的不知去了何处。
大势至菩萨双目紧闭,口不停念诵着。
山谷间的劲风不停刮着。
……
……
易行先前口喷出的火被全然收进了宝瓶,那瓶子却没有一点破损,看来耐火xing能极好。
他运起全身体气,每一丝肌肉都暴发出最大可能限度的能力,猛然一抓,生生将易朱从紊乱的气流抓了回来……爷俩可怜兮兮地抱着金棍不敢放手。
宝瓶口的吸力越来越大了,金棍纵然插入地壳之数公里,却依然不停颤抖着。
棍子与岩地接触的那处被这颤抖震出了一个口子,缓缓地向前移动着,向宝瓶口的方向移动着。
易行知道,这不是办法……这样移动,终有一时,像树袋熊一样趴在金棍上的自己爷俩总会被吸入那个宝瓶之,然后被带到净土去受罪。
易朱的头发被风吸着乱刮着,他的头发比易行的长,间夹着那根雪衲炼化的银发。
发丝在易行的脸上拂着,乱了他的心,他不舍得让家伙面对任何危险。
他看了家伙一眼,从他的手上抢下来了另一半金棍,凑到他耳边轻轻了声:“呆会儿快逃。”
易朱黑幽幽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害怕,不知道爹想做什么。
();() ……
……
易行的手指轻轻松开了在风颤抖着的金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