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生命如歌,啊,又过一个时。
可是易朱胖乎乎的身影还是没有在校门外出现,已经等成老蔫黄瓜的易行有气无力地靠在铁门外,孤单地等候着,身边一个别的家长也没有了。
他忽然醒过神来,淡淡一道神识往学校里递了进去……神识如同微风,刹那间铺满了学校里的每一个角落。
易行忽然皱眉,发现自己竟然感应不到儿子的气息!
他脚尖一点,道诀轻捏,便准备遁入学校查个究竟。
“您是易朱的家长?”
一个年青的女老师很疑惑地看着他的面容。
易行愣愣地答道:“是啊。”
女老师就是易朱的班主任张白,她嘻嘻笑着:“真想不到易朱的爸爸竟然……”
易行知道她的意思,是自己长的太年青了,不大像是能有一个七岁大孩子的爹,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张白穿着一身白sè套裙,衣料上印着枝枝青柳,在下午的阳光下,青枝透白纱,再配上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柔美丽。
易行略一失神,赶紧问道:“请问您是?”
张白伸手往身后一揪。
“哎哟!”
易朱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耳朵被揪到了班主任老师的身前。
张白呵呵笑着:“刚才易朱上课又睡觉,所以我留了堂,虽然这和现在学校的规定不大相符,但希望家长同志能够理解。”
易行瞪了易朱一眼,赶紧涎着脸道:“理解理解,一定理解。”
();() 得罪谁都不怕,可不敢得罪自己儿子的老师。
张白拍拍易朱的脑袋,推到易行的面前,忽然朗声道:“过几要家访,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好安排一下。”
易行愣了,心想自己马上就要去梅岭参加那个贯什么和尚的葬礼,想了想道:“我马上要出差,这孩子有个叔叔,从就是他叔叔管着的。”他试探着问道:“他叔叔能成吗?”
张白有些为难,道:“那易朱的妈妈呢?”
易行指尖轻轻掐着掌心,语气十分温柔道:“他妈妈最近比较忙。”他确实觉得蕾蕾将将二十岁,却要承担一个当妈的责任,实在是有些可怜。
……
……
邹蕾蕾自己不觉得可怜。
她是个duli自主的现代女xing,就算如今成了黄花闺妈,但也坚持着过自己的生活,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该看球的时候看球,该回墨水湖带孩子的时候带孩子,将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周密而活力十足,并不因为自己身边发生的诸多神鬼莫测之事,而稍减自己享受人生之趣。
但她对易行有些怨言,因为一家三口刚刚看了场电影,易行便自己又要走了。
“这次又去哪儿?”
“梅岭。”
“去干嘛?”
“参加一个和尚的葬礼。”
“去多久?”
“快则一周,慢则一月。”
“葬礼拖到一个月,大和尚渐腐的金身,会痛恨你的。”蕾蕾轻而易举地戳破某饶谎言。
易行手掌放在易朱的胖脑袋上,享受着儿子头发的丝质感觉,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易朱厌恶地扭扭脑袋,对蕾蕾道:“妈,易行肯定又是要去打架,他又不带我。”
易行怒斥道:“一个月不见,现在居然敢喊老子的名字了!”
邹蕾蕾怒喝道:“吼什么吼,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是我让他喊你名字的。”
易行心头一阵酸楚:“得,如今你们是共同阵线的,我是孤家寡人。”反唇相讥道:“估计某人不是这个念头,只是怕被人喊妈,把自己喊老了,所以先从我的称呼下手。”
蕾蕾生气了,拉着易朱就走。
易行看着她母子二人渐行渐远,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气氛不是很好,因为大家都很厌恶被一些不相干的事情造成别离。
易朱摇摇脑袋,心想自己爹妈都不是凡人,怎么尽玩这些凡人夫妻的吵闹?恁没水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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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秋,高气爽,叶绿尚存,清风已至,秋意渐弥,离人不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