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在鄱阳湖上,易行对于时间的感悟,远远不如陈叔平,所以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移动轨迹,只好扛着金棍蛮打横冲,但如今他菩提心已成,修为境界大有突破,双手合什于前,瞬息间也消失在了空气之。
其实两人并未消失,只是人类的肉眼根本看不到他们移动的轨迹,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而此时在搏斗的二人眼,他们身周的一切却都变得极其缓慢。
夜空上有点点疏星,星光下的海浪波涛汹涌,本来像极了一个怪兽,但此时海浪扑向礁石的速度却慢了许多,像粘稠的流动晶体一样缓缓向着无人海岛推了过来。
海浪与礁石轻轻接触,白sè的浪花,以一种极怪异的曲线被反荡向空,只是这上升的过程变的极其缓慢,甚至能看清每一朵浪花的形状。
怪兽般的海洋,变成了缓慢爬行的安静之湖。
……
……
战争刚刚打响,无饶海岛上空呼啸破风之声大作,却看不到有人飞行,只能听见极尖极利的啸声,间有碰撞的声音传出。
很鬼魅的感觉,一个没有饶岛上,似乎正有两个幽魂在搏杀着,看不到他们的动作,却能看到他们动作带来的后果。
每一块礁石就像豆腐一样被他们打碎,碎成粉末,抛洒向海,“砰砰”巨响连绵不绝,海岛受损严重,本来就不怎么高的海峰被弥漫在空的巨大力量绞碎了,缓缓下降着高度。
……
……
“老子砸死你!”
“老子咬死你!”
随着两句狠话响彻海岛上空,一道金光和一道白光在空气暴shè出来,两股力量的对冲瞬息间震动霖,本已扑至残余礁石旁的海浪被生生震的倒退而回,白sè的浪尖疾速向后退去,似乎也对这海岛上的两个强人感到了畏惧。
一声巨响之后,无人海岛终于被震塌了,缓缓地降入海平面以下。
海水之,还有些残留的礁石藏在水下,一处礁石上面有两个人正恶狠狠地互相瞪着。
易行和陈叔平都已经没有了立身之地,只好站在海水,看着狼狈不堪,也很恐怖。易行的脑袋正被两排巨大的白牙咬着,而陈叔平的脖颈正被一根金刺穿入肌肤。
……
……
易行的右手狠狠地扼着陈叔平的脖颈,手指用力,陈叔平的脸被憋的通红。
而易行也不好过,陈叔平的右手伸出二指,正恶狠狠地戳进他的眼窝里,纵使他的金刚之体,也能感觉陈叔平的指尖如锋利犬牙般正缓缓地往自己柔软的眼珠子里刺进去!
“服不服?”陈叔平张着满嘴白牙,牙间有血,恶狠狠吼道。
易行眼珠子生痛,却是吐了口唾沫,扼着陈叔平脖子的右手尾指上金光一闪,骂道:“有种你力气再大些,这点儿女人劲儿,只当给我揉眼珠子,预防近视。”
他知道陈叔平不敢动,因为自己尾指上的金戒随时能刺入他的颈子里。
但他也不敢动,因为陈叔平召来的锋利白牙,这个时候正在半空之,极其恐怖地咬着自己的头颅,随时可能一口咬下,虽然不见得能一下子咬死自己,但他不敢冒这个险。
不知为何,刚才到了最后,两个人最强的金棒白牙,都只是出了手,却没有下绝手。
……
……
易行缓缓将自己的手掌从陈叔平的脖子下松开,他在赌博。
陈叔平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两个人沉默地站在海水对望许久。
“你想要我做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陈叔平面无表情地问道。
易行看着他的双眼道:“你不杀我,是因为你杀我了,任务也差不多完成,那就要回庭去了,你不想回庭去。”
陈叔平很干脆地点点头。
“想不想,你的任务永远完不成,可以永远在人间玩?”
易行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珠子,笑咪咪地开始了自己台湾之行的真正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