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很黯淡的红光隐隐像是血sè,笼罩在这间酒吧的每个角落里。酒吧里很安静,面sè平静的人们或坐在木桌旁,或轻倚在吧台旁,手轻轻拈着杯血般的美酒,侧耳听着,约瑟夫苏克咿咿呀呀的提琴曲像是流水一样的流淌。
唯一与场间的气氛不协调的人,是躲在一个角落里灌闷酒的莱斯,脸sè惨白,酒水从他的唇角洒了下来,打湿了他新换的衣裳前襟。
上半夜,他从半岛酒店逃出来后,没有足够的胆量将自己胆大妄为擅行之事禀告给亲王殿下,而是躲回了香港吸血鬼的聚居地,喝酒解闷——在他看来,那位东方的修行者虽然实力十分强大,但总不可能找上门来的。
但易行来上门做客了,莫杀微低着头,一头红发像黑夜里的异草般轻轻飘浮着。
酒吧里的众人注意到了这位陌生的来客,有人开始皱起了眉头。
一位侍者恭谨地上前道:“先生,本店已经打烊,这是内部聚会。”
“那我应该去哪里喝酒?”易行微笑问道,这声音顿时惊醒了在酒乡自我安慰的莱斯,他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似乎自己胸前那个深洞又开始痛了起来,似乎自己的心脏又被这个年青人捉在了手。
侍者轻声道:“本街酒坊一般都会营业到凌晨,往右转,就是一间很着名的酒坊。”
易行摇摇头,轻轻牵着莫杀的手,走到了酒吧的正央,他眼光轻轻扫过酒吧里的每一个人,轻轻将火苗从指甲下吐出来,缓缓揉在自己柔软的眼瞳上。
他的眼前景象一阵轻摇,顿时看到了很多肉眼看不到的事情。
酒吧里或坐或倚的这么多人,身上竟没有什么温度,在他的金瞳之下,泛着淡淡的冰冷之意。易行把目光扫了一圈,微微皱眉,因为他发现了居然酒吧里还有几个有温度的“人”。
“是饶,请马上离开这里。”他很有礼貌地着话。
看见他指尖吐出的火,听见他这句话,酒吧里的血族们自然知道来的人不是平常人,不由面露凝重之sè,纷纷从椅上站了起来,有几个面露醉意的家伙,也勉强支撑着扶着吧台歪歪扭扭站了起来,只有胆的莱斯把自己的身体缩到了酒桌之下,乞求着这个姓易的年青人没有发现自己。
有几个真正的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酒吧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赶紧逃了出去。
“血族的内部聚会也会有正常人类参加吗?”
易行微笑望着吧台里面的酒吧老板。
老板取了一块湿毛巾,轻轻擦拭着自己有很多皱纹的脸,回答道:“今是我们的聚会ri,刚才那些客人,是我们今的食物。”
老板接着道:“年青的修行者,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前来打扰我们的安宁?”
以血族高傲的xing格,若不是他看不出面前易行的境界深浅,他绝对不会如此温柔的话。
易行皱眉,目光盯着躲在酒桌下的莱斯,喊道:“出来吧,还躲着有什么劲呢?难道以为你遮住自己的眼睛,我就看不见你?”
酒吧老板生气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易行根本不理他,看着满脸恐惧从酒桌底下钻出来的莱斯淡淡道:“你们的亲王,在不在这个酒吧里?”
莱斯拼命地摇头。
易行略感失望。
酒吧老板终于被他的不屑一顾激怒了,脸sè惨白,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冷冷道:“不管你是谁,既然你打扰了我们的进食,那就请留下来,与我们一同进餐吧。”
就在他话的过程,一名血族悄悄地上了酒吧的花板,倒立着轻身行走着,一身黑风衣笼在酒吧的血光里,血族缓缓地来到了易行与莫杀的头顶,那场景看着十分诡异。
……
……
易行咪眼一笑道:“你们好象对某样我正在保护的东西很感兴趣,为了安全,我只好请你们离开这座城剩”
黑sè衣袂轻振,那名血族指尖暴涨,挟着凄厉的风声,向着易行的头顶扑了下来。
莱斯站在酒桌旁,脚有些发抖,都快站不稳了,看见自己的同类对易行偷袭,瞳孔微缩,十分恐惧尖声道:“不要!”
他的话来的晚了些,那句血族已经很鬼魅地飞到了易行的头顶。
易行头也不抬,一手指,食指的指头微微一点,一道白炽的光芒从他的指头上暴涨开来,瞬间吞噬了那名滑行下来的血族身躯。
“蓬”的一声闷响,那名血族被白sè光芒笼住,在短暂的一刻间,被这道提炼至极高温度的火瞬息炼化,没有一丝血花散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樱
易行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缓缓向吧台走去,轻声问着那个面容隐藏不安的血族老板:“我想见你们的亲王。”
……
……
酒吧里依然是那么的安静,提琴曲依然是那么的悠扬。
十几名血族此时看着易行,发现这名年青的修行者秒杀自己的同类后,却似乎没有什么高心表情——血族们感受到了恐惧,也明白了什么莱斯为什么如此害怕对方。
酒吧老板很诚挚地鞠了一躬,道:“能知道强大的您的名字吗?”
莱斯赶紧道:“他就是伟大的佛学的易。”
酒吧老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痛骂道:“又是你和弗拉德惹出来的事情!”接着转身恭谨对易行道:“伟大的佛学的易,亲王殿下这个月回欧洲了,可能要下个月才回来……”他看见易行脸sè似乎不太好,赶紧道:“如果有哪位血族冒犯了您的尊严,我可以代表亲王殿下发话,可以由您自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