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全醒,而且你是个智慧菩萨,打架一向是不在行的。”易行摆摆手道:“所以我不敢冒这个险,这一年里一直阻止你去梅岭,希望你能谅解。”
叶相僧又是一笑道:“我只是智慧,没有大明悟。”
“谦虚了。”易行道:“如果你真的只有聪明,明哲保身我倒安心。”又叹了口气:“就怕你这慈悲和尚太有大智慧,宁肯舍了自己的肉身,也要救那些佛xing出来。”
他猜的很正确,菩萨的大智慧,在世人看来往往都是很愚笨的热血,虽然菩萨是很冷静地做着慈悲的选择。
叶相僧看着他担忧的双眼,没有话。
“我走后,帮我照顾蕾蕾和家伙。”易行郑重道:“梅岭的事情不要紧,我这次出去,一路上会慢慢打算的。”
叶相僧低首一什,月光映面。
———————————————————
两后。
丁丑年,戊申月,戊申ri,午时,不宜出行,大凶。
慵懒了整整一年半的易行,坐上了前往香港的飞机,叶相僧被他扔进了归元寺后园,此时他的身边坐着一位满头红发,眉眼发梢里都带着隐隐杀意的美丽女子。
飞机场外,来送行的众人挥手致意。易行现在的身份很复杂,所以来送行的人也很复杂。有宗教事务局的人,有秦琪儿领着处的人,有市zhèngfu的人。
鹏飞工贸的一干兄弟不知道怎么也知道了消息,赶来送校肖劲松率领公司的一群大汉举着一个横幅,横幅上写着那位爱拍马屁的魏子的手书:
“欢送易董事长并莫大姐回台湾省亲!”
很恶心的话语,很热闹的场景,挺像欢送奥运代表团出行的阵势。
飞机起飞了。
易朱牵着蕾蕾妈的手,看着头顶穹渐渐没入云端飞机,用他细嫩的声音缓缓“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哎哟,妈,别拧耳朵!”
——————————————————————————
坐在舒适的座位上,看着舷窗外机身下快速后掠的白云,易行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套个铁鸟飞,总是没有自己飞来得快活。
不过他心情挺轻松的,既然舍弃了省城的安稳ri子,那便好好过吧。
从空姐手里接过饮料,滋滋喝了两口,凑到旁边去看莫杀,莫杀这姑娘家家成都在忙碌着,纵使这时候坐在飞机上,还在认真看着件。
易行玩的这一年半,莫杀便为他挣了一年半的钱,鹏飞工贸在得胜街改造工程之后,又接了几个大生意,运气好的没办法,那钞票是如长江之水滚滚而来,这当然得首推莫杀的能力与眼光,易行有时候都怀疑,自己与莫杀相比,好象她才更应该是善财童子才是。
不过难得出行,他自然不愿意身边这漂亮姑娘变身埋头工作的眼镜ol老**,啪的一声把件抢过来,嘻嘻笑道:“你现在是公司的头儿,能休息就休息吧。”
莫杀却不管他,冷冷盯着他的双眼道:“给我。”
易行被她冷冷的目光吓着了,咕哝着:“对师傅也这么冷冰冰的。”百般不情愿地把件夹递了回去。
莫杀工作效率极高,一会儿便做完了事情,收好件,站起来将件夹塞进公包里,坐下之后,煞有意趣地盯了易行几眼。
“女徒儿,盯为师做甚?”易行正咪着眼看前排的美女,浑然忘了自己身边的红发少女也是美的惊人。
“为什么不帮?”
“啊?”
“行李。”
“倒,你又不是弱不经风的姑娘。”易行有些头晕。
莫杀摇了摇头,叹息道:“师娘命不好。”
易行佯怒道:“什么呢?”他自然是知道这女徒儿是指自己挺不会照顾人,蕾蕾跟了自己,那算是白瞎了这个人啦。
“对师娘好些。”
莫杀语重心长。
易行耸耸肩,又滋了一口饮料:“我自然省得。”忽然问道:“昨让你发给卧牛山的信发出去没有?”
“嗯。”
“你,我把老爷子拖进来是不是有点儿不厚道?”
“是。”
“看来我真是个坏人。”易行长太息。
“如果你真是坏人,事情会简单许多。”
易行微微一笑,这些简单的对话,里面隐着许多别的意思。
“莫杀,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到底杀过多少人?”
莫杀有些疑惑,心想这位年青的师傅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了,皱眉想了想,想了很久很久很久……
易行叹道:“算了,不用数了,看你想这么久,就知道以前你至少杀了一个加强连。”
莫杀笑了笑,没有话,却想起了一年半以前,师傅从xizàng回来之后,和自己的一次谈话。
————————————
那是一个chun光初至,明媚初显的早晨,易行神秘兮兮地跑到得胜街改造工地上,把正在当铁面监工的她揪了出来。莫杀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有些愕然,在那时便听见自己的师傅面sè平静地提出一个要求。
“教我杀人,要有效的那种。”
“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