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僧却没有那么惊慌,轻步走向前去,抚摩着那只白象的长鼻。
白象轻轻甩着长鼻,轻轻绕着叶相僧的手腕玩耍,似乎十分亲热。
易行终于醒过神来,瞠目道:“这难道是普贤菩萨座下的那头白象?”
叶相僧轻轻颌首。
易行疑惑道:“先前在密室里没有看见,菩萨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白象怎么又生了出来。”他忽然啊了一声,明白了是什么事情——原来这白象就是菩萨身上的那件白衣!——那件白衣先前被雪掩埋,直到此时才显出真身来。
此时想起,先前菩萨离开这个人间前将白衣叠好交予易行,果然有其深意,想来那时,菩萨便早知自己离去后,留下的佛xing将会引来那梅岭老僧的觊觎,所以埋伏了这个后手。
“菩萨果然算无遗策。”
易行面带惊佩地走上前去,仔细端详那只白象,只见它浑体莹白,贵气十足,唯独是在象鼻上染着些许殷红。
想来是菩萨以大神通在拉什伦布寺为那些喇嘛“续舌”时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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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怎么办?”
易行看着白象庞大的身躯,轻声问着叶相僧。
他倒是不反对把这只白象运回省城,虽然肯定挺麻烦,因为自己不知道怎么把它变回衣裳,不过……先前那一吼已经让易行知道,这家伙的战力可真是可怕的狠,只怕恢复了全部修为的陈叫兽都不是它的对手——易行美滋滋地想着,如果养这么一只宠物,那似乎真是帅的可以。
但好象那只白象并没有追随他这位老大的兴趣。
它只是轻轻蹭了蹭叶相僧,便缓缓向雪峰边缘走去。
边缘处乃是悬崖。
“心!”易行惊呼道,这高的悬崖,白象又没有练过自己的跳台本事,这摔下去可还得了?
白象仿佛通人xing,停住有些笨拙的脚步,回头看了易行一眼,眼略多了丝温暖。
“让它去吧。”
叶相僧双手合什,面上十分平静。
庞大庄严的白象缓步走到雪峰悬崖边,然后一脚踏下。
过了许久,雪峰下面传来一声巨响。
叶相僧轻轻合什道:“灵兽有德。”
白象选择跳崖殉主,另有深意,不过这与易行无关了。
();() 易行叹息道:“可惜了,留下来帮我打架该多好。”
无赖的话是如此着,他的眼眶却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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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峰之顶站了不过数秒钟的时间,易行面sè一静,牵住叶相僧微微冰凉的右手,闷哼一声,两道火流从他的脚下喷shè而出,顿时融了山顶积雪,而他的人也被这反震之力,震的向穹之上飞去。
上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修成菩提心之后,体内火入外后隐隐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他稍一作念,脚底下喷出的赤金红流竟然渐渐变淡,消失在空,但是那股炽热与威势犹存。
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有什么作用,他今心情不是很好,没心思管这些有的没的。
叶相僧这是第二次上,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的咪眼皱眉,瑟瑟发抖。
易行却来不及管他,只姑拉着他的右手往ri喀则方向飞去,好在他脑子里各式地图多,倒也不怕迷路。
之所以如此匆忙,是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所以脸sè铁青,显得十分恐惧,在心碎碎念着:
“普贤菩萨先前离开之时散体,肯定惊动了西净土,呆会儿大势至菩萨就要来了。”
“大势至菩萨有多厉害?”
“老子打不赢梅岭的瘦和尚,梅岭的瘦和尚打不赢普贤菩萨留下的白象,白象只是普贤菩萨的一件衣裳,而……普贤菩萨被大势至菩萨打成那种惨样!生生被逼着在xizàng呆了五百年!”
“自己与大势至之间的差距,大概比藏獒与京叭儿之间的差距还要大很多。”
……
……
高空之,寒风扑面,易行的心思更寒,飞行更速,二饶身影化为一道轻烟,极快速而决然地……逃离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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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ri喀则城,易行接了蕾蕾姑娘与面sè有些古怪的易朱,四人高价租了一车,决定下午就开往拉萨。
之所以不飞,一是怕引人注意,二是若大势至菩萨来了,自己在上飞也逃不了,不如干脆装成凡人。
所以易行赌了一铺,他缓缓将自己的火元送入蕾蕾体内,再自她的眉心散发出来,再缓缓包裹住叶相僧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