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有一个全身黑衣的女子脸sè黯淡,低头无语,身边有两个处的宪兵一左一右,冷冰冰地看管着。
秦童儿眼光扫了那个女子一眼,沉默了会儿又道:“按真实情况记。”
接着发布命令:“灭迹队开始作业,马上就要亮了,十五分钟之内,消除所有痕迹,清卫组开始处理空气质量,四区域内设为禁区,通知本地处人员与相关部门协商使用何种应对方案。”
一口气交待完这些,他便紧张地盯着江堤的堵决口工程。
……
……
土门人员不负重望,终于成口堵住决口,江水不再灌入,而抽水机也开始作业。整个事端没有对江的市政设施造成根本的影响。
重伤后的秦童儿心头一松,整个人便倒在粒架之上。
昏倒前的最后一刻,他想着易行那边——
边显出一丝极微弱的淡光,缓缓显出鱼肚儿白来。
处的人员开始默默撤离,除了监控人员开始乘船沿江搜索之外,整个城区内除了伪装成建筑工饶灭迹队,再也看不到什么异常的人。
汽车开始鸣叫,远处的街上传来环卫工人扫地的沙沙响声,冬ri枯树开始张开光秃秃的树桠,迎接清晨上学的孩子们,这城市开始从睡梦醒来。
除了极少数对夜间巨响忧疑不定的夜猫子,没有人知道这个夜晚,在江市曾经发生过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个夜晚曾经死了很多人,曾经有一场史上首次仙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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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流而下,黄水浊浪。
易行的金瞳在浑浊的江水里闪着妖异的光芒,透过层层阻碍,牢牢地盯着前方一个黑点。江水似乎对神识地传播有极大的影响,所以用神识锁形不大管用,反而不及他的眼神好使。
冬ri的江水冰凉,易行却根本感觉不到,他只是冷冷盯着,然后脚丫子像螺旋桨一样快速拍打着江水,把自己的人快速地推向前去。
他的**力量强大,所以脚尖地弹水动作渐渐化作影子,看不清,速度自然也是极快,就像箭鱼一样破开江水,成了一道泛着白气泡的直线。
而前方那个黑点游的居然一点不比他慢。
陈叔平在水下的姿式很怪异,两只手不停在前方以极的动作划弄着,下半身却动得极少,只是间或用脚蹬一下。但纵是如此,他却似乎能清晰感受到江水下方各处暗流,顺应着江水复杂的水流,他身形微微动着,顺流而下,极大地提高了速度,竟让易行一时也追不上。
泡在浑浊的江水,陈叔平的那头黑发像水草一样跳跃着,他左肩的重伤不知如何没有影响他的游动,而他眼的粗血丝渐渐淡了。
看着陈叔平游的越来越顺畅。
易行的眼睛微微咪了起来,心寒意渐起,难道这江水对陈叔平的毒气有解除作用?想到此节,他却没有半丝退缩,反而脚底火一喷,烧的脚底处的江水一阵沸腾,加速向前游去。
少年郎就是这种怪异xing情,欺软怕硬,但有时候却显得有些孩子气般执拗,先前在下水道里还准备逃跑,此时看着对方伤势在逐渐转好,却是毫无表情地冲了过去。
与前方黑影的距离越来越近。
陈叔平却借着一道暗流,整个身形极怪异地一扭,便往右方游去,速度十分惊人。
难道准备上岸?
易行加速冲了过去,才发现右方是一处隐藏着的水道,而陈叔平就在那个水道里拼命前游。
水道里的水不停往长江处流去,水流湍急,所以沿这水道前进,是一件极辛苦的事情。
逆流而上。
水轻轻柔柔地打在少年的脸上,让他在这一瞬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世界,终究有些事情你不能逃避,在某些关口,总是需要你有些逆流而上的勇气。
……
……
光渐渐从水面上渗了进来,耀得水底渐有光明,有残留着的孤单水草在水漂浮着。
易行追着游进那片水域,发现这片水要比江水干净许多,透光度相当好,心头一动,便知道——
鄱阳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