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横的光团飞到易行眼前,渐渐露出身形,一身极破旧老黄的裂裟,也掩不住袈裟下这位的大神通大嚣张。
“殊老儿,你莫挑唆俺徒儿给你卖命,瞧在当年灵山上你给俺凭的情份,俺不难为你,速速去了也罢。”
殊菩萨不易察觉地轻轻叹了口气:“大圣下界又已逾五百年,难道不想再回去?”
老祖宗把鼻子一歪,送了个白眼过去:“牛牵到běijing还是头牛,俺到了西还是只猴子,回去作甚?”
殊菩萨的分身宝像也渐渐散了,留下这古怪的师徒二人。
“怎么?嫌师傅俺不肯告诉你真相?”
易行迷迷糊糊笑道:“哪儿敢啊?”
“那你为啥要问这些破佛?”
“冤枉!”可惜在梦他扮不出委屈的样子,“是这些大人物来找我的。”
“ri有所思,夜有所梦,若不是你想着此事,这些被贬到凡尘,早失了一身神通空留佛xing的家伙,又怎能入你梦来?”
“咄!”老祖宗食指骄横地一指,“回去!”
“不要啊,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过ri子需要知道油米盐醋,不需要知道娘的yin谋故事。”
……
……
随着这声暴喝,易行悠悠醒来,双眼一睁,便看见身前的火锅里凝着的红油,身旁一大堆瓜子壳,还有那台在正在播放央电视台气预报的菲利浦彩电。
身上有点点积雪,看来昨夜雪又降下省城。
原来真是初chun一梦。
他揉揉有些发涩的双眼,转过身去对着茅舍,轻声道:“师傅啊,该告诉我的还是得告诉啊,不然活着总感觉被别人蒙在鼓里,这感觉是相当的不好。”
老祖宗嗡嗡作响若黄钟大吕的声音终于在他脑里响了起来:“你有力量吗?”
易行苦笑,摸摸右手尾指上的金戒指:“如果在人间,那我有些力量。”
();() “那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易行摇摇头:“有阶段xing的目标,那么做事情会比较有方向感,比较容易见效果。”
“那好,去把那……什么什么的道士们都杀了。”
少年咋舌:“难度高了些。”
“……”
“我到底该做些什么?”少年终于难得地吐露了一丝丝不耐烦。
“更高更快更……”
“强屁!”易行开始学师傅粗话,“这大概就是为啥古镛那老儿要把鹏飞工贸给我管,要让俺学学血火打杀,将来碰见真正的敌饶时候才不会心软?师傅你这人不厚道,明明都是你使的坏,却不肯明讲,还硬自己不认识古老狐狸,哄谁家的孩子呢?”
老祖宗笑了:“瞎猜总是一件显得太蠢的事儿。”
“别用笑来掩饰。”易行没好气道,“您的光辉形象咋能和军师这种没品角sè联系起来哩?”
“浑子!”听着这家伙句句带刺,老祖宗面上挂不住了,“要不是怕你将来死的太容易,我干嘛逼着你入世修炼?”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菩萨挑,给扔了下来,但我喜欢你子,所以不想你死的太难看。”这句话老祖宗没有出口。
易行睁着一双无辜闪动的大眼睛:“流氓堆儿里能修行到什么?如果是要积铁血杀气,那您应该把我整到部队去才,如果是要学王者之气,您应该把我丢到香港去拜入黄大师门下。”
“世上无人能走我修行的道路。”老祖宗道:“我乃生的神通由道入佛,你却要经后世历练,俗世的生活对于你来讲是不可或缺的。”
“无所谓,生活本来就是得过的一件事情,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能幸福就好。”易行挑挑眉毛。
“万千人命消散于汝眼前,一瞬而爱别离,生死苦,种种心劫,汝能不动心否?”
“不能。”易行回答的像脆豆一样脆,“如果这是成长的目的,那俺宁肯回家卖红薯,拾垃圾去。”
易行知道先前神识所见并不是梦,殊菩萨分身宝像的话让他隐约间明白了许多东西。西少了位重要人物,下面的人开始闹腾,政治斗争再次上演,失败方被打落凡尘……上三领着道门的令谕,大约是在土各地寺庙里寻找那些菩萨尊者们的转世之身……但这是佛门内部的事情,怎么又和道门扯上关系了?
“您也是斗输了被逐下来的?”他试探着向茅舍里问道。
“扯蛋。”老祖宗骄纵之气渐起,“俺下来的时候那人还在,不然谁能把我整下来?”
“那人如今不在了?”
“……”
易行鼓足勇气道:“师傅,我别的不要求,您给我句明话,那位到底是谁?是不是一大巴掌就能将你压着的那位?”
茅舍里沉默了良久,然后传出来一声:“嗯。”
佛祖不见鸟。
归元寺后园的冬ri枯枝被一阵无由风刮地簌簌作响,似乎极为畏惧,地平线那头刚刚探出头的一轮红ri也忽然被一层乌云遮住颜面,似乎不想听到什么。
茅舍四周静寂许久,易行喃喃自语道:“师傅你是对的,这事儿太大,子我扛不动,不应该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