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煦浑身都在抖,掌心所感知到的轮廓膨胀得厉害,他掉进浪潮里,长久心理建设后,终于愿意短暂望进镜子中——
黄昏过去,夜色初临。窗外其实已经很黯,卧室却没有开灯。鎏金的余晖彻底消散掉,仲夏夜的圆月攀上高空。
窗帘只拉了纱层,清辉就落到被褥间,时明煦半边的轮廓都被匿到夜影中。
谁来窥见另一半?
答案已经藏在镜子里。
“小时,”时岑喉结上下滚动一遭,“。。。。。。好乖。”
好喜欢你。
时明煦半边身体浸在月华中,画面同时冲击到两个人。时岑的赞叹才刚刚出口,对方就溢出呜咽——被夸赞与被侵蚀的两种感受同时夹击着他,他忽然意识到时岑今日似乎只是在旁观。
。。。。。。而他,却在向对方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
时明煦每条神经都被拨动,他已经觉察不出血液的温差,小|腹紧绷间,他牙关都咬到发酸,只能从喉间模糊发出“呜呜”的低吟,他逐渐跪坐不住,双腿不安地小幅度蹭着被褥,试图稍微缓解自己的耻感。
很不幸,这种努力适得其反。
他已经沉溺进夜色的浓酣。
。。。。。。究竟是时岑在绝对掌控,还是他自己主动沉眠入欢愉的一切?
时明煦给不出答案。
他徒劳望进镜子里,黑暗中的摸索终于褪去刚开始时的青涩,双眼在黑暗中又湿又沉——前者属于他,后者则属于时岑。
时明煦被灼得受不了,不懂为什么今夜时岑的话格外少。
大多时候,对方都一言不发,既不出声阻止,也不像前两次那样注意引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夜进入正题后,比起诱导,时岑更像是在欣赏,在品味。
这种意识破碎间的理性认知,再度放大了时明煦的不堪。
他后知后觉觉察出这点,就在即将攀至顶峰的前一刻,恍然松开热而黏的掌心,分离中水声顿止。
时岑不说话,他总觉得缺点了什么,研究员无措道:“时岑,我。。。。。。”
()他又潮又软,短短三个字也粘黏又朦胧。
时岑终于在此刻开口。
他开口时带着笑,声音也很温和,突然其来的掌控却昭示着侵|略——几乎也在这个瞬间,身体的部分控制权再度被夺取,时岑此次接管的是右手。
掌心再度拢上去,对方滑动的速度不算快,生理上的刺激没有很强,话语却让时明煦陡然间呼吸急促。
“小时,不敢。。。。。。吗?”
这一声分明不大,和它的主人一样的温和又克制,却好似平地惊雷,让时明煦的理智都瞬间空缺。
他慌张地抬起头,露出水津津的唇和湿漉漉的眼,慌乱间羞愤道:“时岑!”
心里或许的确夹杂着这种想法,但被时岑说出口,就变成了另外一回事。
时明煦这才发现事情又要脱轨——可惜已经来不及,对方不答他的话,掌间动作却陡然加快。
方才被压抑的火苗腾得燃烧起来,灼得时明煦面色绯红。
不,不该是这样的。。。。。。今晚的时岑好像不一样,时明煦明确地感受到过分的情感,像是澎湃的浪潮。
对方要来淹没自己,强势已经大过了温柔。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左手也暂时不再属于自己,时岑最终褪下时明煦的上衣,露出后者已经爬满细密汗珠的后背,漂亮的背脊此刻因紧张而绷直了,汗珠里盛满了细碎的月光,又自镜中折射出来。
时岑很明白他只是在虚张声势,只需轻轻一捏,腰肢就会软软地轻颤。
“别。。。。。。”时明煦无措地祈求,“别看。。。。。。”
他这样苍白的说辞,根本无法掩饰自己今晚的情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泛起的欲|望轰然粉碎,狼藉的废墟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很快就好。”时岑手上更快,嗓音哑得厉害,空闲的左腕抬到唇边,时岑借由他的口,终于彻底倾诉尽心声。
他在对方近乎失控的颤抖间,缓缓地开口,望进镜中的时明煦。
过快的心跳,也将时岑的胸膛撞得发疼。心脏酸涩的,又很饱胀。
幸而,时岑的话说得很稳。
“小时,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