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是一直憋着不敢哭,现在看见三哥回来,才敢掉眼泪。
“怎么办,三嫂头上流了好多血,一直都不醒,”边哭边说着,但是赵贱女拿着毛巾的手一直不敢松。
如同一块破布还带着小洞的毛巾上都浸满鲜红的血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而这毛巾,则是赵贱女唯一的毛巾,都用了好些年都没得换。
也是她唯一最干净,敢拿来给三嫂止血的布条了……
小小的隔间内还弥漫着血腥味,赵温良看着那躺在床板上面无血色的少女,只觉得指尖都在颤抖。
明明自己出门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才一会,人就这样了?
“你回来这么快干什么,我的酒呢?”赵有福满是怒意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老子叫你快点去买酒回来,怎么说都算是给你庆祝的,你这是长大结婚了就将老子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但他口中‘庆祝’两个字却是格外的刺耳。
就连一直站在角落事不关己的另外两个儿子都没忍住翻白眼,说的可真好听,庆祝?
谁家庆祝把今天结婚的新娘子给砸破头的?
谁家庆祝让逼着今天结婚的新郎大晚上去县上买酒的?
赵温良听见自己父亲的话,捏紧了拳头,而赵贱女则是习惯性的瑟缩一下身子,紧张的看着三哥。
“别怕,我们先送你三嫂去医院,”看着面无血色的人,哪怕两人只是刚认识。
但这人现在是他的妻子,他看着也是心疼,只想着赶紧将人送医院去。
田四海一听见他要送人去医院,赶紧对大儿子道:“快去拉牛车过来。”
“不许去,”赵有福厉声道:“你身上的钱是给我买酒的,给我拿过来,”说着还走过来。
想要冲进这小小的隔间将赵温良身上的钱抢过来。
“敢背着老子藏钱,你皮痒了是不是,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浑身暴怒。
赵温良紧张的连忙抱住昏迷不醒的人,生怕自己父亲真的冲进来打人……
要说这辈子赵有福有什么最在意的,那绝对就是钱和酒,这两个东西就是他的命。
“给我把人拦住,胡闹什么,”田四海看着和场景,招呼几个村里人赶紧将赵有福拦住。
众人虽然有点憷这个滚刀肉,但这时候还是有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去将人拦住。
“有福,咱们有话好说,孩子都这样了,救人要紧。”
“怎么说今天都是大喜的日子,这要是出人命多不吉利。”
“先让孩子去医院看看吧,咱们这大老爷们的抢孩子的钱怎么说都不好看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没能阻拦赵有福的脚步,反而让他的气焰更盛。
“这是我家的事,你们一帮光屁股放屁的人插什么嘴,有本事这去医院的钱你们出啊。”
众人:……
真晦气,这赵家的事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想插手,但又不能看着他们村里出人命。
看见父亲被拦住,赵温良赶紧抱起媳妇就想要出去,他害怕再不送去医院就来不及了。
此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宋宝玉只觉得耳边像是有十万只蚊子在嗡嗡叫。
这是要死了都不让她安心是吧,行,那大家就都别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