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既肯牵线搭桥,那就证明两家也是可以来往的嘛!所以其实也算是桩好事!
甚至几乎能说是他多了一条门路!
这么一想,哪里还会失望。
……
能问的都问了,再问罗项檐知道的也没比她多,娥辛便回家了。糟糕的是,这天睡到半夜竟然头重脚轻,嗓子还干的冒烟。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手心直发烫。
睁眼失神的望着屋顶,又发热了……
这几年体质一直不行,稍不注意就要生病。
干哑的咳了一声,娥辛艰难起身,摸索下床。
没有唤茱眉和嬷嬷,没必要,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她自己应对的已经很有经验。
喝了点水,又找了东西降温,她揣着高热的额头静静躺着。
躺着躺着,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在女观,一会儿觉得自己置身冰天雪地,等再醒时,是被茱眉的惊吓声给强行喊醒的。
眼神看去,莫名的,竟从茱眉脸上看到了另一道影子。
是心芹,是那个那两年跟着她一直一直随着茱眉也在她身边的一个丫鬟,但后来她得走了,心芹也就不能跟着她了,心芹到底是他的人。
从进了女观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心芹了。
果然是烫的不轻,竟然都出现幻觉了。
“茱眉,我生病了。”
“奴知道奴知道,您好烫好烫,我给您去叫大夫。”
但娥辛说不用。
“别叫上门了,我自己去吧。”
“顺道我看看那个孩子。”
她打算就去昨日跟到的那个药堂。
“您真的要自己去啊?”
“嗯,自己去。”
就在这待最后一天了,看过那孩子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一桩不知开头也不知结尾的因果,明日她就回庄子。
……
一刻钟后,娥辛走在路上,格格不入的穿得很多。
明明正是清明前后正和煦暖和的时候,她倒是穿得快比前阵子下雨还要多。
也是因为她的格格不入,已经有许多路上的行人纷纷看她。
但娥辛没办法,她浑身发冷,只能多穿些。面对别人一再看来的视线,只剩苦笑。
其实她误会了,大家不是因为她穿得多看她,而是觉得她好看才看,甚至想,难怪说西子捧心呢,约摸就是现在这个妇人的模样了……驻足纷纷多看几眼。
娥辛在这些回头了又回头的视线中走到药堂,一小医童忙忙碌碌,约是七岁大的年纪,才招呼了一个人,又小跑过来招呼她。
仰头嗓音都还是稚气的,“夫人,您是个什么症候?”
娥辛:“夜里发热,嗓子干哑,现在额头还发烫。”
“咳嗽吗?”
“不咳。”
“出汗吗?”
“不出。”
“觉得冷吗?”
“冷。”
医童小手持着狼毫,便在一张纸上最后嘟囔着落下一个冷字。
“好了,问完了,您先等着吧。”噔噔噔又去追问下一个,看起来可真忙。
而娥辛,她不过点头点的慢了些,这时微微颔首时,对着的就只剩他一个背影了。
倒是忍不住失笑了一声。
一会儿,医童又回来了,扯娥辛袖子催促,“您来,到您了。”
娥辛跟着起身,“谢谢小童。”
“无事。”
“往这边走,正好我家师傅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