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陆清沅这话后,初微刚落下的心紧接着又悬了起来:“大庭广众的,他怎么这样的……”
初微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突然觉得陆清沅刚才用的那词就挺精准的——
不省心。
只是她也实在好奇在座之人的反应,便对着大姐姐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当时陆清沅坐得远,看不到那边情况,后来还是婆母文远侯夫人去宫里听贵妃讲了在场情况,才知道在陆今安说了这话之后,在座之人脸上神情都相当的精彩纷呈。
在这种场合之下,一般只有皇室当中祁王永王等顶级恋爱脑才能说出这话,陆今安如此表现跟他跟平常运筹帷幄的能臣形象着实不太相符。
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听得很是动容,难怪陆大人会为了林家娘子放弃做驸马的机会,看来早已是情根深种,今日一见便知两人的确夫妻恩爱。
一部分人心道满京城里谁不知道两人感情不和,刚成婚就把媳妇丢在青州不闻不问,听说现在还处于分居状态,大庭广众之下有种被他装到了的感觉,总之就是不信。
皇帝则是大受鼓舞,觉得自己也要好好营造爱妻不倒的人设,便当即道自己和先皇后伉俪情深,时时思念,一口气写了十怀念先皇后的诗作后,命人誊抄了传下去。
只是苦了广大学子们,明年参考前又要多背几,以防诗文分析题再开天窗。
初微:……
短短两个月内怎么出了这么多事,好像有点更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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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陆清沅回到京中,一进门便对着陆进之没好气道:“该和弟妹说的我都说了,余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祖母动怒的那日看他们兄弟两个在下面眼神乱飞,她就知道这事还有问题,第二日抓来琳琅一问果然如此。
陆进之探头探脑张望了一下,没见到初微回来略有失望道:“人还没接回来?”
“你们兄弟也是,得罪人的时候不知道轻重,人跑了才开始知道着急。”陆清沅叹气道,“我是去谈心的,又不是去接人的,要不怎么说你们不了解女孩子,做个事都太刻意了。”
过犹不及。
陆进之也跟着叹道:“也是你走了之后我才回过味儿来,又被他摆了一道儿。”
虽然陆今安折腾成这样定然是有真情实感在里面的,但以他对二弟性格的了解,还不至于失常成这幅样子,多半是心里有意而为之。
“其实有什么想法跟我们说一声就成。”陆进之道,“原也不必这样折腾的。”
又是病重又是吐血的,把他吓得半死。
陆清沅冷笑:“他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也就是仗着我们体谅他从小就在外头不容易,家里什么事都让着他,才一遍遍出面帮他收拾。”
得靠着苦肉计卖惨才能把媳妇骗回来,她这弟弟可真是出息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有些恨恨
地对陆进之道:“他从小没跪过祠堂,就我们几个老被罚跪,那日你就不该拦着祖母罚他,让他去祠堂好好反省下才是。”
没看到陆今安跪祠堂这事在陆进之看来多少也有些可惜,这次也是陆今安自己送上把柄来才有了这个千载良机,以后这样的好机会大概不会有了,但终归还是没怎么忍下心来。
“我也没多想管他什么,可他总这么折腾也不是个事儿。家里一天天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满府的人见了他都绕着走,前两日又把程愈和云家出海的事给否了,云澜出门时脸都拉的老长……但愿弟妹回来之后能够好些。话说你不去接,他又出不了京,难道还要过几日我再去一趟青州,把弟妹给接回来?”
要不怎么说大哥关心则乱,看不透呢。陆清沅凉飕飕道:“人家还有后招。”
“什么?”
“陆峥三月下旬就会回来。”
时间可以说卡的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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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阳书院为期四个月的集训完成后,李家两位公子和陆峥一行就要返回京中,去官学上课的同时准备接下来的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