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刃见小少爷善良的天真,金口玉言似的道,“那就叫它好大儿吧。”
时有凤睁大眼,这什么名字这么难听。
霍刃耸耸肩,“你不乐意也管不着我怎么叫。”
不一会儿,秀华婆婆和小柿子来了。
两人都好奇怎么来了只小猫。
秀华婆婆还看着木盆里的老鼠,惊讶开口道,“好大的竹鼠,这个节气还这么肥。”秀华婆婆说着,看了眼霍刃,试探道,“刚好炖汤给小少爷补补身体。”
霍刃侧身没看人,只对时有凤道,“快点洗漱,要到开饭点了。”
秀华婆婆瞧着男人嘴硬的样子,这猫和竹鼠都分明是捉来逗小少爷开心的。
看小少爷红月牙似的眼皮,想来昨晚又被吓哭了。
秀华婆婆见小柿子爱摸小猫咪,便在屋檐下的洗漱架上,把“牙刷”和“牙粉”给时有凤准备好。
一支昨夜泡软的杨柳枝,一包小木盒装的草木灰。
时有凤接过,咬碎的杨柳枝的苦涩气味在口中散开,草木灰涩口,一点点的龇着牙倒弄着。
最开始他很抗拒但又不敢表现出来,戳的牙龈生疼红肿,到现在也还适应不了。
霍刃没看哥儿洗漱的习惯,自己池塘边逗他的草鱼苗。
时有凤洗漱好后跟着霍刃去吃饭了。
一开始在聚义堂吃饭,时有凤眼睛都不敢到处转,但现在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他发现了一个现象,来聚义堂吃饭的土匪越来越少了。
他们一去,就听到一个牛鼻子翻天的男人拍着桌子骂。
“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我家那小猫还没满月就被偷走了。”
一旁有人哄笑,“谁这么没出息半夜偷猫啊。”
“八成是小孩子搞的。”
“要我发现谁偷到我家了,我定要砍他的双手!”
凶神恶煞恶狠狠的,脸颊横肉都在抖。
时有凤眼眸微动瞥了眼霍刃,心底悄悄有个想法。
坐山观虎斗,两败俱伤。
他没做过坏事,此时心虚地绷着小脸,偷偷伸出手指试探地朝霍刃指了指,对那土匪示意:就是这人半夜不睡觉去偷小猫。
但那土匪唾沫横飞,压根儿没注意到两人来了。
时有凤有些心急,见对方没察觉,那就望向霍刃,小小凑近一步开始挑拨离间。
“大当家,他说要砍了你的手哦。”
神情笨拙的青涩,一看就没干过坏事的小少爷,声音也含糊着怕人听见似的。
霍刃假装没听见。
时有凤看了看两人间隔两个手臂上的距离……认真地又朝霍刃挪了一步。
他自知煽风点火的功力不够,所以距离取胜。
“大当家的,那人把你当做孩子,没有一点尊敬。”
距离很近了,那小脸仰着下巴,隔着拳头的间隙落下的温热气息还是很明显,霍刃觉得耳朵有些痒,酥酥麻麻。
霍刃一脸不明所以的揉了揉耳朵,扯着嗓子道,“你刚刚说什么?抱歉我没听见。”
近距离大嗓门下,震得时有凤睫毛细抖,眼底水眸都在颤。
时有凤捂着耳朵遗憾叹气,“壮年早聋。”
霍刃眼没瞎,时有凤那小心机没得逞的失落和憋劲儿尽收眼底。
他大摇大摆跨进门槛,从后背揽着那气势愤怒的土匪,“是我,你要如何?”
闷雷震耳,吓得惊牛四一抖。
牛四扭头见是霍刃,忙满脸嬉笑讨好道,“啊呀,那只猫本来就是要孝敬大当家的,承蒙大当家喜爱,是我老牛这辈子的福气啊。”
霍刃好兄弟一般搂了搂牛四肩膀,“嗨呀,自家兄弟我就没客气哈。”
牛四瑟瑟发抖,连着应和。
他娘的,你嘴上说着好兄弟自家人,天天拿刀砍人。
还是每天情绪稳定的发疯砍人。
牛四痛苦,不知道明天他还能来这里吃饭吗。
一旁人偷偷给牛四道,“你是不是得罪时少爷了?他刚刚在给那屠夫吹枕头风。”
牛四惊诧,“我,我就偷偷看了几眼啊。”
没想到看着人畜无害多看一眼就会碎掉的小少爷,背地里竟然这般心机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