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的吗?”
太宰治摇头。
“那你是假的。”
太宰治仍摇头。
“这个世界是假的。”他说,“醒一醒,你不是npc,我也不是你幻想出来的泡影,你只是被困在这里了。”
西宫月昳没出声,许久,才说:“可我的记忆是真的。”
太宰治又去抱他:“你不觉得我很熟悉吗?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你肯定觉得我有哪里不一样,对吧?”
“……是的。你像是隔壁精神病院里偷跑出来的病人,我没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任何关于你的痕迹。”
“不是精神病人!”
听着太宰治试图证明自己很正常的言,西宫月昳才浅浅一笑:“,所以说说关于你的事?”
“这得从很久以前谈起了。”太宰治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来找你的时候,原本是想要以一个很酷的方式出场,谁知道系统说你想到当涩情主播……天啊,你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完成系统任务……然后我就冲进来了。”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吓人……在真实的世界里,我们是恋人……”
太宰治谈了很久,才让西宫月昳信服了一点。
还得是系统和他两个人一起劝的。
但西宫月昳终于答应试试看“退出游戏”了。
当名为“茧”的游戏舱打开,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西宫月昳慢慢起身,定定地看着围过来的工作人员,直到太宰治过来才伸出手、
众人这才现一个更致命的问题——他的记忆并没有恢复。
虽然工作人员很想弄清楚为什么有人能在完全不相信虚拟游戏的同时,做到“退出游戏”,但出来总归是好事:“十分抱歉出了这样的故障,我方会全权赔偿,也会全力提供医疗支持。”
就这样,太宰治把仍旧是失忆状态的西宫月昳带回家了。
西宫月昳一直很沉默,接收信息的时候就安静的听,以至于有些人都误以为并没有生什么意外。只有太宰治靠得最近,能很清楚地看见月月放在膝盖上的手蜷起,非常紧张。
直到被他带回家,西宫月昳也没能从紧张的情绪里缓过来。
——甚至更紧张了。
他贴着墙,比家里的肥猫去宠物医院时还要应激,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才求助似得看向太宰治:“原来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
太宰治觉得失忆后的月月比原来要脆弱不少,但也有些好笑:“你完全不相信,是怎么愿意尝试退出游戏的?”
“试试又不亏……”西宫月昳嘟囔了一句。他的表情使太宰治明白,他仍旧不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说不定只是另一场无厘头的梦。
太宰治就一一给他介绍。
“这个房间是工作室,这是书房,里面的书很多是友人带来的收藏品……这是二楼,很多东西是你的收藏品,这是主卧和客卧……这是浴室……啊,早上做完忘记收拾了。
西宫月昳用看人渣的表情看太宰治。
“这回真不是我的问题……”太宰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是你自己早上要去开会,起不来床,拉着我说‘做一次说不定就清醒了’,结果全程都懒得睁开眼睛,冲澡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要倒下去……”
“别说了。”西宫月昳的脸色慢慢变红了,在他的记忆里,二十年来完全谈过恋爱,“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好,这个就是你的房间,需要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吗?”
西宫月昳飞点头。
太宰治让西宫月昳一个人独处一会儿,自己却在楼下守着。他不确定月月的失忆什么时候能好,但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如果不看着点,他那表面上看起来乖巧实际上叛逆至极的月月可能会直接逃走。
所幸他的担忧并没有成真。
过了数分钟,他听见楼梯上的声音。
“我在二楼书房找到了一封信。”西宫月昳说,“看起来是我自己写的,落款是三天前。”
“什么?”
“你自己看。”
太宰治接过那张纸,粗粗扫过,大意便是西宫月昳称自己家有一种遗传疾病,以及幼年时期曾经遭受过一些非人待遇,此前他一直不知道这种疾病的存在,直到翻阅西宫鹤影留下来的东西才现端倪。他认为自己也有可能会生这种情况,到时候可能会出现精神问题、性格问题,以及一些不受控制的古怪行为,希望太宰治可以帮忙看着点,防止他做出不可控的事。
备注:已经去医院查过了,没有任何异样。
备注的备注:必要时以保护你自己的安全为优先,不用在意我疯。
太宰治捏着信纸,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