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啊。
这个设定,怎么越是这样说,听起来就越是让人觉得有些眼熟呢?
……这不完全就是克系神明的设定吗!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苏耶尔只是因为对方突然做出的奇怪的举动而投以关注的话,那么现在,苏耶尔是真的开始担忧究竟都在对方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什么了。
因为如果他所料没错,这件事情可能、大概、或许,最后还是能寻根溯源,落到他的头上。
“托纳蒂乌……”苏耶尔拉了拉托纳蒂乌的衣袍一角,在对方朝着自己看过来的时候,向着那个已经失落的错开视线的下位神明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那是谁?”
“嗯?”托纳蒂乌顺着苏耶尔的指示看了过来,目光在那边停留了片刻,随后柔声的同他介绍了那个被苏耶尔所重点关注的神明的身份,“那是黄昏之神,格洛米尔。”
“你看起来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是想要去认识她一下,和她成为朋友吗?”托纳蒂乌关心的询问,“或许我可以充当这一场友情开始的见证人。需要我帮你牵线介绍一下吗?”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心头升起了一些微妙的、并不能够算是欢喜的情绪。这样的情绪的出现的十分的突兀和没有来由,就连托纳蒂乌自己都忍不住为之感到了惊讶。
他无法理解这样的情绪出现的缘由。苏耶尔能够拥有自己的朋友圈和交际圈,这是一件好事,他理应为之而感到高兴才对。
但是这种无缘无故生出来的不悦,又是从何而来?
好在苏耶尔很快的就给出了回应。
“不,暂时并不需要那样做。”苏耶尔对于托纳蒂乌这种过于的关心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并不觉得排斥和讨厌,“我只是突然生出来了一点点的好奇而已。”
他朝着托纳蒂乌比划了一下:“嗯,一点点。”
这个回答很好的抚平了托纳蒂乌心头刚刚升起的那一点不悦,他轻轻的笑了笑,看起来还是如同平日里一般的温柔的模样。
“这样啊……”托纳蒂乌轻声的感叹
着,“我并不会干涉你的交友,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好。”
“但是,如果你在拥有了自己的朋友之后,愿意将这样的好消息同我分享一下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苏耶尔。”
“当然。”这并不是难以达成的要求,因此苏耶尔答应的非常爽快,“如果有那样一天的话,我保证你一定会是第一个知晓这个消息的,托纳蒂乌。”
托纳蒂乌面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一些。
“我很高兴你这样信任我,苏耶尔。”
在银发的少年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色的光芒所构筑的符文一闪而过,同时在他和托纳蒂乌的手腕内侧亮起,随后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契约已成,无论是谁,都不能够违背。
苏耶尔对于“神明”的了解终究还是太过于稀少和流于表面,至少现在的他还尚且没有意识到,对于神明来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承诺都是字斟句酌之后的产物,因为他们存在本身就相当于是世界的一条规则的具现化。
由他们口中说出的话语,即便是无意,也天然的就带上了约束的效力。而这一份结果,则由世界见证和记录。
如果苏耶尔之后食言了的话……那么托纳蒂乌会知道的。
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冒犯到苏耶尔的隐私,也不是想去限制苏耶尔的交友自由。只是苏耶尔毕竟还是太过于稚嫩和年幼了,托纳蒂乌担心他会在外面被人三言两语的就骗的连帽子都不剩,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他不会做什么,只是想帮苏耶尔把把关。如果苏耶尔交到的是很好的朋友的话,那么托纳蒂乌会为他感到高兴并且递上由衷的祝福;但倘若有谁接近苏耶尔的目的并不单纯,那么托纳蒂乌也必然会让对方知晓何为雷霆之怒。
金发的神明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暗色,让那一双原本应该是有如黄金一般闪耀的眼眸当中都染上了几分的阴霾。
嗯,最好还是不要有人那样做吧。
不然的话,他也是会感到很困扰的。
如果可以,托纳蒂乌并不希望自己在苏耶尔心目当中的形象受到任何的损坏。
***
很少有人知道,在明日之庭当中还有这样的一处地方。
它位于整个明日之庭的最深处,是轻易不会被触碰到的密所。而在这里所关押着的全部都是被判定为对帝国会产生极大的危害的、神秘侧的罪犯。
越是往深处走,代表着牢笼当中所关押的罪犯也就越危险,同时也越需要防范。
而现在,有一个披着斗篷,手中提着一盏提灯的青年匆匆的在这排成数列的牢狱当中前行。
他最后在某一间牢房门口停了下来,透过铭刻有特殊的限制与加固符文的栏门,看向被关押在里面的那个青年。
青年有着微长的黑发,一双灰绿色的眼睛。他的双手都被用最坚固的镣铐固定住,再以锁链牵制着吊了起来,让他整个人被以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方式限制住。
在青年的身上有着大块大块的血迹,在那久不见日光的苍白皮肤上斑驳的点缀着,看上去像是一副惊悚但又瑰丽的画卷。
“艾格。威尔逊,原智慧殿堂下属三级神眷者……”男人念出了犯人的名字,“你依旧不肯供出自己如今在为谁做事吗?”
“智慧殿堂已经宣布要除去你的名字,你自此之后再不能以智慧的信徒自称。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接下来我们将不再留手,必然会给予你更严重的刑罚。”
“哈。”从栏门后传来了艾格轻飘飘的声音。
“除名就除名好了……难道以为我很在意吗?”
他所信奉的,也并非是那徒有智慧之名的伪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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