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他钻出井的那一刻就被屋顶的江沉白瞧见了。
“大人之所以不直接让我们包围此地下井抓人,也是怕井下有其他暗道出口,打草惊蛇下会让其逃走,索性以自己为诱饵勾着这人自己爬出井来自投罗网。”
老王恍然大悟,越发愧疚是自己这些人不够厉害,大人亲自冒险,都如此布置了还让人跑了。
正好此时江沉白带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枚断箭。
“那人在金街的河道边上出来了,断箭而逃,但那边杂乱,我们追踪不到他逃去了哪里,大人,接下来该如何?”
江沉白不急着领罪,只想着尽快弥补过失。
“你的刀给我看看。”
江沉白惊讶,拿起腰刀,却发现腰刀刀尖竟有了缺口。
他想起之前第一回合交手,对方既用匕首就能格挡他的腰刀,当时就有铿锵一声。
好厉害的兵器。
江沉白若有所思:“那人的匕首不是凡品,会毒,又擅水性,身手也好,若不是江湖杀手,就是穷凶极恶的匪徒,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些来历的,也在很多年前经张荣特地修古井庇护。。。。。”
都不敢远走天涯隐匿民间,非要在这古井下面躲着,可不像是一般的逃犯。
罗非白:“这人一定有案底,被朝廷追查,且以其手段,一出手必是大案,是个还在被朝廷刑部侦缉追查的重犯,但我奇怪张荣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帮他。。。。”
“一箱黄金,办这样大的两个差事恐怕不够。”
又是藏匿朝廷重犯,又是杀县令,区区一个药铺掌柜可没这能耐跟胆子。
这背后,水可不是一般的深,远不是张家七口灭门案可以收尾的程度,而且跟温县令之死牵扯的程度也比他们想的深。
“下井吧。”
要知道这人身份,才可以去追查源头,知道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惊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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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该让罗非白亲自下去冒险,但旁人也不确定他们能从下面看出一些线索来,于是挑选六个机敏能干的差役一起,江沉白跟李二也在,老王在上面坐镇。
绳子悬挂放人落下,到了井底才发现那暗门其实不是什么机关之术,只是涂抹了黑灰石泥的木门,不管是白日还是夜里,这木门跟井底一色,旁人根本看不清虚实。
而木门出入推拉即可。
门后,是一个不大不小类似地窖的暗室,里面既有休憩之地,也有桌椅板凳,还有吃饭所用的家伙,甚至还有烧火炉子,不过放烟之地未曾对着外面水井口,不然跟自报家门没什么区别,是往曾经的水脉放的,口子那还沉积了不少烟灰。
“到的确是个很不错的藏匿之所。”
这里有很重的生活痕迹,多年隐匿留下的东西也不少,当然,里面也有不少药材,其中这人的烧火炉子并不是为了吃食,似是熬药所用。
“那些药圃中的草药是给他用的?”江沉白在这看到了一些草药碎渣,有些惊讶,罗非白却并不吃惊,她之前查看药圃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那些草药都是用于止血以及修复骨伤,在账本里面其实并没有对它们的过度需求,买的人也不多,种植这些草药只是为了供给此人使用,却又不为外人所知,可见这些草药是比较特效的药方所用——此人有内伤,可能是在当年抓捕途中受的伤势,且伤势很重,养了这么多年还没好,为了避免暴露,张荣才不得不在店内自己种植,还用药铺生意做幌子糊弄过去。”
但账本跟药店抓药方子都是记录,有没有人需求,罗非白翻了翻就知道了。
至于她是怎么用两个时辰就内翻完那么多的方子跟账本的,江沉白等人就没法评价了,毕竟读书人的事谁知道呢。
只是,江沉白隐隐确定一件事——自家大人恐怕对药材是有些了解的。
她懂的也太多了,一个进士这么厉害吗?
“此人体貌我们已经瞧见,若是重犯,且还受过重伤,是不是可以回去翻旧案宗查实?也许问问张叔就知道了。”
众人对于翻出此人身份还是比较自信的,而罗非白初来乍到,对这些旧案宗不可能全然清楚,所以对此不予评价,只认真查找可用的线索,过了一会,李二翻出了一个药瓶。
“大人,是砒霜!不过还有一些药瓶,不知道干嘛用的。”
罗非白嗯了一声,却从衣柜中翻出了一个布囊,从里面找到了。。。。夜行衣,以及其他几个小瓶药物,未知药效,还有一条棉布面巾。
并不新,像是用了很多年,用了很多次。
“这是什么?怎么觉得这人是个贼头?”
偷盗之人?
偷盗为求财,这人底子那么深,是因为巨财才引发这些连锁案件吗?
罗非白拿起那面巾看了一会,“这个,你说是不是蒙面的?”
她比对了下。
江沉白看了看,“太小了,好像不像,倒像是捂脸的,捂脸?”
偷盗的人不需要准备给人捂脸的面巾,真遇上人,逼急了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何况这人狠毒,哪里会只捂人制住就了事的。
恐怕。。。。
罗非白打开药瓶看了看,也没嗅。
“估计是迷药。”
“这人以前干什么不知道,但在这几年惯于潜行夜伏迷晕人。”
这什么人啊,若是被朝廷缉拿的重犯,有了藏身之地苟延残喘,难道还敢外出犯案?,,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