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时那些杀手没有得手,可能跟对方下了“活捉”的命令有关?。”
罗非白是在屋中?面盆架上?清洗陶罐的,也清洗了玉佩,思虑却很快,一个个念头闪过,但?抬头看的是镜子里的自己。
又像在看另一个人。
她知道温老县令为何明?知要被毒杀,还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把柄,在人家手里。
这也是“罗非白”收到信后立即赶来阜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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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江河借着给县衙送酒的名?头悄然进?了后院,见到了正在翻看旧案清理一些冗余冤案的罗非白。
这些案子简单,以罗非白的手段,一天都能翻一堆,以至于衙门每日人声鼎沸,不少苦主惴惴不安进?去,喜笑颜开离开,或者沉冤得雪后哭着出来
江河不敢打扰,但?罗非白没有耽误时间的意思。
“来得正好,吃了吗?一起吧。”
陈阿宝来送饭菜,赶上?姑侄凑一起,两人都很高兴,跟陈阿宝说了几句,也吃了一顿饭,江河这才跟罗非白进?书房提起这三日的暗查。
“这些年里学院的学生?倒是没有女性亲眷在山中?出事,或者在外面遇上?可以的案情?,诸先生?那边亦如是,唯有李小山一例,所以出于同窗之情?,当时不少学子自发巡山调查,可惜没有线索。”
“我也问过,山中?那三条路径之所以废除,是因?为山中?草木茂盛,若是同时开四条路,打理起来十分废人手,且路途陡峭,容易发生?事端,就逐渐废弃了,时间始于三年前?,也挺突兀的,忽然就不建议走了。”
罗非白:“山长下令?”
“对,好像是说有身份贵重的访客差点掉下去了,山长迫于无奈就下了这个命令。”
罗非白手指敲着桌面,江河顺势提及这些年里常拜访的一些官员。
多有儋州官员,也有诸县的县令,其实区区一个阜城的学院山长不至于如此门面,便是因?为当年那些事,以及曹琴笙当年乃是儋州最?拔尖的功名?有望之人,且得了朝廷嘉奖,又有太守赞誉,不说清流大儒对他欣赏,官员们也乐于结交他。
所以,青山学院是岭南诸县那些学院里面比较有面儿的一个。
罗非白在这些名?字里面听?到了宋利州,眉眼微顿,紧接着听?到了其他名?字。
宋利州在里面算是排名?在前?的官员,后面还有徕钧府同知,为宋利州之下的副手,还有儋州下辖其他州的知府竟也曾来过。
这有点吓人。
江河还是白身,对官场这些人名?也不甚了解,只知道这些人就是儋州的天,随便一个都是他们这些老百姓仰望的存在。
“李静婉送食那段时间,你?们学院食堂为何出事?”
“仿若是食堂那边是谁弄混了食材,整得不少学子先生?吃了东西都拉肚子,大夫来看,说是食毒,虽不致命,但?查不出是谁动的手,未免在吃食上?再出祸患,这才让学生?的家人送食,为此学堂那段时间还开放了,不拘外人入山。”
罗非白:“其他小路那会都封禁吗?”
“是,没什么人走,大多主路或者走那条安全一些的登山小路。”
“那会有官员拜访吗?”
“那倒没有。”
罗非白沉吟片刻,江河也不敢说话。
最?后,罗非白手指指了下笔墨纸砚,“那几条路里面,哪条路最?短?你?可知路径?”
江河立刻拿出纸笔画出了一张大概的路径地图,甚至连学院的一些建筑都清晰在目。
“我这段时日反复走过路径,虽然按照您的吩咐不敢轻易入那三条封禁小路,但?从当年为学堂挑担送食材等物的老人那问到了大概的路线。”
“大人您看,这条最?短,阶梯蔓延直入山内腹地,不必蜿蜒,若有腿脚好的可以反复登阶,可用半个时辰就到学院了,若是走主路或者现在的那条小路,少说一个半时辰,但?也最?挨着山谷,听?说这条也是当年那位贵客差点掉下去的路径。”
罗非白看了一会,将纸拿到火盆上?烧毁。
“现在开始这件事与你?无关?,不管何人问起,你?只说我找你?只为慰问以及陈阿宝之事。”
江河应下,但?也问:“大人您什么时候动手?额,我不是刺探,只是想着若您要动手,最?好尽快一些,赶在山长回来之前?。”
罗非白看向他。
江河苦笑:“我也算跟山长接触多的,曾见过不少官员在山长面前?其实算客气的,我想,山长的话语权威应该比大人您想象的还要高一些,若是他开口不让,没有立足于刑案法规的情?况下,您很难查山。”
小小书生?,一旦被人点拨,代入官场人情?世故,倒是看得挺远。
这出色资质应该更像姜茶跟他那走南闯北博学技艺的爷爷奶奶,半点不随生?父。
可惜陈生?那货色不知自己命有多好。
罗非白后背靠着椅子,略有笑意,“你?是从老先生?那听?见了什么消息吗?比如山长有信鸽回转消息,得知了本官曾到了青山学院。”
江河尴尬,“大人您也瞧见了山中?养鸽子。”
罗非白:“第一天去就瞧见了苞米架子,这些苞米总不会晒来喂你?们这些学生?吧,自是喂鸽的。”
军中?养鸽也是用的这种路数,一般百姓便是读书人也接触不到信鸽这种金贵的存在。
江河不知其中?深浅,只当眼前?人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