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伏秋臊得脸颊红扑扑,祁醒睁眼,双手撑在后面,恬不知耻道:“奶奶说我好男人呢。”
“还不赶紧嫁了,把我放跑了哭着都找不到下一个。”
说完又挨了一下打。
叶伏秋举着花在他头上找地方,耳垂在阳光下红得像颗圣女果:“你别胡说八道了,真不知道丢人……”
祁醒好整以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簪花,表面询问实则引诱,“我好看吗?”
这么小女生的话从他这壮实高大的男人口中出来,还真是有股诡异的新奇感,叶伏秋憋笑憋得脸都鼓了,压低声音:“祁醒,你好骚气。”
一句骚气听得他眉头直挑,祁醒倒也不否认,但压低了声线故作凶人:“拿镜子来,簪得不好看让你重做啊。”
“我当然比不过祁大少的审美。”叶伏秋把最后一支花插进去,比他还恶狠狠的:“不过就算是坨牛粪,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顶着!”
祁醒伸手搂住她的腰,顺着她说,永远有耐心哄她玩:“乐意得很。”
叶伏秋捧着他的簪花,满意得扳着他的脑袋左右翻着看,最后给出一句美评:“好个花美男。”
她吟吟笑着,像个高兴得晃耳朵的兔子:“能拿下长成这样的男人,那她一定很有本事吧。”
“可怜的祁大老板,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呢。”
最后这一句,彻底让祁醒笑出了声。
……
经过半个月的吸湿,徽墨制作终于走到了最后的步骤。
上次拍完了压墨成条,将十几根墨条放进铺着草木灰的盒子里封闭吸湿。
吸湿半月后擦除灰尘,系成条带挂晾。
而这并不是最后。
徽墨的挂晾要持续半年,也就是说拍完这些步骤,他们对徽墨制作的拍摄,又要暂停了。
叶伏秋一听到小单师傅说还要再等半年,差点晕了过去,忘了还有这一步。
她还以为马上就能拍完剪完发布了呢。
不过这也让她深刻感受到,古法技艺真的是手艺人昼夜年年的时间心血,古人从原材料到制成成品,容不得任何瑕疵,一步做错,数个月的努力都要白费。
所以小单师傅和爷爷做出的东西,其实售价是有些昂贵的,客户群体也只是一部分爱好文玩纸墨的固定人群。
她刚要说既然这样就继续等,他们可以先拍别的题材。
但是小单师傅感觉出了她对徽墨这期视频的重视,于是突然说半年前挂晾的那批墨已经好了,可以替过来先拍。
东西都是他自己做的,只是批次不同,质量和细节都是一样的。
而且视频的重点也是展示古法的制作工序。
毕竟他们现在的重点是抓紧时间,把账号做起来。
叶伏秋一下又亮了双眼,一想也是个办法,于是小单师傅就把这批墨挂上去晾,把上一批墨拿出来,继续步骤。
最后一步是在墨条刻字的部分描金写字,叶伏秋看着摄像机的取景认真拍摄,小单师傅就坐在小石台上专注描金。
虽然只念到高中,但是出生在这样的传承之家,小单师傅会的东西实际上非常多,连书法都精通。
古时候常说:“一两黄金一两墨”,徽墨作为地理标志级别的非遗产物,有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纸笔不胶,香味浓郁,丰肌腻理等美誉。
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1]
细腻胶醇的漆墨飘零水中,最后一个镜头也终于拍摄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