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派出所的人提供了一个消息,最近吴家闹耗子,在菜场买了老鼠药、老鼠夹,偏偏老鼠精得很,一只都没抓到,前几天吴大猛的父母和邻居说想要养只猫。这个时候把煤灰送过去,可不是瞌睡碰到枕头?
吱呀——
门开了,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老人正是刘爱珍,她身上穿的土布棉袄打着补丁,脚上棉拖鞋看着脏兮兮的。
煤灰立马半立起来,将前爪搭在她小腿上,娇滴滴地又
叫唤了两声。
“唉哟!()”
刘爱珍看到是只猫,眼睛一亮,冲着屋里喊:老吴,有只猫。?()”
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咳——”
不等吴伯谦发表意见,刘爱珍弯下腰将煤灰抱起,稀罕地看了半天,再左右张望了一下,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你是哪家养的猫?怎么跑我家来了?”
“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吧?”
“你会抓耗子不?不会抓耗子的猫我可不要啊。”
话音刚落,煤灰耳朵动了动。
它动作快如闪电,飞快窜进屋去。
刘爱珍连忙跟进屋。
不一会儿,叮叮哐哐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喵呜——”
“唉哟,抓了一只耗子!”
“这只猫精神得很咧,老吴,我们把它留下吧。”
听到这里,夏木繁转过头看着孙羡兵,满意一笑:“怎么样?搞定了。”
孙羡兵“啧”了一声,“煤灰真能干,这就打入敌人内部了?”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朝着巷口而去。
孙羡兵依然有个疑问:“我们真不用摆个小摊守在附近?”
夏木繁摇头:“不用。”
孙羡兵不放心地看一眼身后冷清的巷道:“吴大猛如果只是传个消息回来,煤灰能分辨出来?”
夏木繁嘴角微勾:“放心。”
将煤灰放在吴大猛父母家里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再让灰喜鹊传递消息,绝对不会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十年过去,被杀害的警察荀阳州渐渐被人遗忘,吴大猛的警惕心也应该放松了。
回到安宁路派出所,夏木繁态度很放松,继续跟虞敬学开车。
看到案件组三个人轻松自在的模样,再听说他们把煤灰送到吴大猛家,就等着一只猫反馈消息,魏勇眉毛跳了跳,有点不理解。
这十年来,他一到腊月就会从公安局借一辆车出来,蹲守在打铁巷口,饿了吃点自带的干粮,困了就在车上晚一觉。
身体极度疲乏、精神高度紧张,这种近乎自虐地追踪,让魏勇感觉荀阳州没有被遗忘。
虽然不理解年轻人的行事作风,但魏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行,要是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
既然选择让他们承担责任,那就放手让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去做事吧。
三天后。
夏木繁身手敏捷、胆大心细,学车很有天分,不过几天便掌握了要领,可以开着吉普车在派出所门前的小路转悠一下。
刚将吉普停进派出所后院,灰喜鹊灰灰便落在引擎盖上。
有消息,有消息!
抓了五只老鼠。
夏木繁的心情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