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丝散在额前,被逼着跪在地上的慕渊,仍然没有抹掉他骨子里的狂妄,他依然昂着,看向居于中央的人。
“多年不见,二皇兄可还好啊?看样子是挺好的,坐拥天下江山,所有人在你面前都得俯称臣。可是二皇兄,这位子你当真做的稳吗?”
慕渊哈哈笑了起来,眼里带着讽刺。面前的人不动声色,甚至一点表情也没有。无论是愤怒或者冷笑,全部都没有。
刚刚他的几句嘲讽,一点也没有刺疼对方。
慕渊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随意看了一圈,视线一一从在场的几人身上扫过。三位皇子脸上的表情可真是精彩极了,一一不对着他怒目而视。
不过他在慕豫麟身上停留了许久,扬了扬眉,心里冷笑道:“为了合群,装的可真像啊。”
慕闲引除了慕渊被侍卫押着跪在地上之后,便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不过有人偏偏找存在感,“十弟,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毕竟我还是你的九皇兄,真是没大没小。啧,那日没能一剑杀了你,可是让我后悔了许久。”
慕闲引一如刚才的样子,甚至连目光都没分给他半分,慕渊觉得无趣。
“不愧是二皇兄的狗,毕竟狗随主人嘛,理解理解。”
慕弦惊听不下去了,当即站起身来。“你这余孽,满嘴里喷的都是什么?臭死人了!”
“呵,你乱蹦跶什么呢,差点死在我手里两次的人没资格说话,闭嘴吧你!”
慕渊哼笑了一声,不屑的扫了一眼对方。
慕弦惊气得猛跺了一脚,而后又坐了回去,毕竟他确实两次都栽在了对方的手上。
凛阳的声音幽幽的从他身后冒了出来,“殿下,你干嘛坐下啊,继续往前冲啊!你不说话,都没人跟他叫板了,你看他得意的样子!”
慕弦惊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被猛虎拍一爪子拍下山的人没资格说话。”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除了我,这事没人知道啊。”
凛阳心态崩了,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就被殿下知道了呢?
“我猜的,但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两人顿时沉寂了下来,各自丧着一张脸,后来凛阳是在气不过,“殿下,你干嘛无差别攻击,好歹我也是你的手下。”
突然皇上的声音在众人耳里乍响,凛阳也不去追责慕弦惊了。
“慕渊,假冒孟险的身份与朕玩了那么多年的躲迷藏,好玩吗?”
“当然好玩了,这么多年没被你现,可不好玩吗?看着我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活动,二皇兄,滋味如何啊?”
慕渊冷不丁的见到有人理他了,整个人更是狂妄的不行。
“说起来,我能代替孟险将避暑山庄经营的更上一层楼,他泉下有知,应该会感谢我的。
毕竟如果没有我,他这一生都很难有这样的成就。
二皇兄难道就不好奇吗?孟险怎么就深陷火场,落得个被活活烧死的下场?”
“毕竟没有这场火,我还不能换上孟险的身份。”
皇上实在不想听这些废话,他只想要看到自己想看见的。
可慕渊根本不给他机会准备什么,就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他根本不想多听,刚要将人打断,就听见了熟悉的人名。
“二皇兄可还记得摩缰?”
皇上忽然脊背一僵,如同被人捏住了七寸。
慕弦惊的脸上闪过错愕,“摩大哥?我记得小时候不是父皇身边最得力的暗卫吗?也是暗卫之。
后来不是因为念及家中亲人,早早的退出回乡了吗?”
那边的慕承衔被慕弦惊这么一说,脑海里面也隐隐浮现出了一张模糊的脸。
时间久了,他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摩大哥右眼的眼尾处有一颗极小的红色泪痣。
慕豫麟微低着头忽而笑了,他倒是想起好像有这么一个人,怪不得他总觉得慕渊身边的那人有些眼熟。
他问起的时候,那人还生硬的回道:“你认错人了。”
真没想到,原来都是老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