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孟险的那张银质面具上,冰冷冷的银光晕着他的双眸,让人看不清什么情绪。
苏雀隐隐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丝丝恼意。
她双手不自觉的蜷在了一起,怎么看局势都无法扭转,若再继续装下去,他们都会性命不保。
慕弦惊扶着背后的石壁缓缓站了起来,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
“苏雀,我们还能再撑一会儿,你找机会赶紧逃出去。”
“好。”
回应的斩钉截铁,慕弦惊忍不住偏头望了她一眼。
苏雀也别无他法,装也装了,不还是于事无补,那还不如逃出去搬救兵呢。
也不知道慕闲引现她不见了之后,有没有先行离开南山?
“小雀儿,你太伤我的心了,怎么能站在外人的立场上骗我呢?”
苏雀望向缓缓走来的孟险,不答反问。
“你若是杀了慕弦惊,我便成了目击证人,到时所有人皆一定会被皇上叫去盘查。我很胆小的,被稍微吓一吓便会什么都说出来的。
孟大哥,我若是不小心将你供出来了,你会杀了我吗?”
山间的风拂过,干燥又刺人,隐约带来了立在不远处的松枝味。
杏蕊和凛阳从地上起身,随时做好迎上去的准备。
“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在我这里,你与旁人是不同的。”
孟险想将苏雀拉到他身边,慕弦惊却突然动了手,执着剑的手在苏雀与慕渊之间划开了两人的距离。
“别碰她!还真是有意思,孟庄主或者我该称呼你为慕渊。你们俩很熟吗?你装什么深情?恶不恶心?”
随后苏雀又被慕弦惊拽回了身后,收回手的时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事态紧急,他竟忘记了左臂受了伤。
苏雀瞪大了双眼,望了望面前依旧淡定如尘的孟险,又望了望眉心紧蹙的慕弦惊。
“你喊他什么?”
她完全懵了,孟险怎么会是慕渊?
“这个时候了,孟庄主还打算再装下去吗?”
“果然被你现了,看来我猜的没错,将你引诱此地的决定更是没错。什么时候现的?让我来猜一猜。”
他左手在下巴处摩挲了一下,双眼有些失焦。
慕弦惊趁此,给苏雀递了一个快走的眼神。
苏雀哪怕再疑惑,也知道现在不是解密的时候,双脚悄悄的挪了挪。双眸盯着孟险,一点一点的挪动着。
“哦,应该是我拉弓的时候无意间露出了什么吧。”
孟险抬起左手的衣袖,红绳银铃出现在慕弦惊的面前。“我倒是大意了,之前在地下用鞭绳抽你的时候,应该无意间被你看见了。”
“其实你大可以装作不知情的,这样我们也不至于弄到如此地步,可偏偏你却急着下山通风报信。这是你自己不给自己留余地,逼着我了结你啊。”
慕弦惊啐了一口嘴里的鲜血,“少给你自己脱罪,不过是一个余孽而已,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慕弦惊故意刺激他,只为不让他注意到苏雀,而苏雀趁着这个档口已经跑到了杏蕊的面前。
“杏蕊,可能要”
“小姐不必多言,杏蕊自有分寸,下山路上小心!”
苏雀点了点头之后快沿着山路下去了。
“你在这儿待着便好,别乱动,免得刀剑无眼。”凛阳突然道。
之前两人因为香囊一事还对彼此深有介怀,如今突然要共事了,难免会有小摩擦。
杏蕊淡淡回道:“连自己的主子都能跟丢,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你!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巧了,我也不跟男人一般见识。”
杏蕊上下扫了他一眼,而后看向了已经再次打起来的慕弦惊和孟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