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渔不明白，她在纠结，自己应不应该以真容示人？可爹娘说万不可露真容，否则将带来巨大的灾祸，她一直铭记于心。
叶潇然虽然不在乎她脸上的红痕，可她十分在意叶潇然身边人的看法。如今听闻苏雀这么一说，她释怀了。
“表小姐说的是，可这小丑是什么意思？相貌丑陋之人吗？”
苏雀绞尽脑汁，最终说了句，“自以为伤害他人沾沾自喜，却不知别人根本不在乎的小滑稽。”
说完还暗自点了点头，这么解释也没毛病吧。
待的也够久了，苏雀起身跟雅渔告别。
身后传来雅渔的声音，很轻像是她自己的呢喃，可苏雀知道，她真的在问她。
“少爷很好，为何会爱而不得？”
“人间弯月，可望不可得。于我而言，表哥就是那样的存在。他很好，该有好的结局。”
不论是原书里的苏雀也好，如今的苏雀也罢，叶潇然配得上更好的结局。
而不是一个人的孤独终老。
只是她这强硬的改变，不知会不会让叶潇然迎来好的结局？
她希望他得到该得的。
雅渔在榻上静养了半个月，哪怕她想出来走一走，被叶潇然看了一眼，只好不吱声了。
但叶潇然这半个月来，一点也不开心，她知他是为何。
即便是表小姐早已言明，可偏偏他自己过不去那道坎。
终于她看不下去了，在一个夜晚，她对那道回房的背影道：“人间弯月，可望不可得。”
那道身影顿住，缓缓转身。
叶潇然一脸凝重，暖意的烛火也化解不了他骤然变冷的眼神。
在雅渔的下一句话中，寒冰碎裂，只留下不解。
“表小姐说少爷该有好的结局。”
“什么是好的结局？于我而言，她在，便是好的结局。”
雅渔靠坐着，双手不自觉的揪紧。
“少爷，那日······”
叶潇然不想让两人的相处变质，直接出声打断道：“我就当做没听见，你也不必多想。若你想，可以是我的妹妹，其他的我给不了。”
雅渔的脸隐在暗光里，只能看见她低垂着脑袋，她开口声音有些闷。
“知道了，少爷。”
侍女、妹妹，又有何区别？
永远也不是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度过漫长岁月之人。
叶潇然向着门外走去，他抬头望着夜间的弯月，他何尝不知，那句话于他而言同样适用。
他常常想，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苏雀的？
只知道是从年少时便开始了，为何？大概是从小相伴的原因。
为何？
难道不应该是因为容貌、品行，或者俗气一些，因为家世、身份？
皆不是，每每问起自己，便是只有这一个原因。
他又想，喜欢便是喜欢，没有原因。
只是人家已经将态度表明，他深知自己真的做不到以亲人伴她左右的事，哪怕口头答应，那也是为了让她放心。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留下了，留下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离开。
他做好了明天准备与姨母辞行的打算，雅渔的伤便留下来慢慢养。
天一亮，他还没有来得及与叶禾说明情况，那边传来消息。
一年一度的秋猎快要开始了，他也在皇室邀请名单内，于是辞行便搁置了。
当苏青墨说与苏雀听的时候，苏雀是一百个不愿意。
“爹，这秋猎一听就很危险，雀儿不想去。”
苏青墨笑了笑，“哦，那你以往怎么觉得不危险，巴巴的往三皇子身前凑？”
“说吧，不想去你也换个理由，让爹听听，还有什么其他的？”
“爹！”
苏雀佯装一恼，拽了拽苏青墨的衣袖。
“好了好了，你说你如今也不喜欢三皇子了，怎的不想去？要说这危险，女眷们也不入这狩猎场，有什么危险？更何况，皇上也在，何人敢兴风作浪？”
是这样说没错，可她又不会武功，万一出了什么事呢？
不去才是最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