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提起关于刘姨娘与她的事情,令容语霞有些微怔。
紧绷的身子忽而一松,眼角的笑意掩盖了错愕。
“哪里有的事,妹妹莫不是误会了?姨娘毕竟是我的生母,我们怎会突然的生了嫌隙?”
容柳烟的小脸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我就说嘛,还好是误会。不过姐姐没现吗?咱们府上下人的嘴巴真是闲不住。还好没有被爹听到,不然爹又该犯愁了。”
容语霞的唇角浅浅勾了勾。
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夜色早深了,月影下,方向不同的身影背道而驰。
“小姐,您最后干嘛要说那样的话?咱们府上的下人嘴巴可严实了,不然的话是要被杖罚的。”
容柳烟点了点云豆的脑袋,“我当然知晓,不过是为了让香语园出内乱而已。她近日来总是夜里会出行,不知道是与什么人碰面。”
“我若是再不上点心,还不知道等待我的是她的什么招呢。只能先让她内部出点乱子,打乱她的计划了。”
云豆点了点头,“可小姐是怎么知晓刘姨娘生气了?”
回到云柳园之后,容柳烟这才轻声道:“当然是刘姨娘的身边人了,刘姨娘生性谨慎又多疑,娘可是好不容易才安排进去的眼线。
刘姨娘那人,就算是心里有事也不会外露,可单单有一晚,屋内的烛火亮了一夜。”
“容语霞近日也没有去过刘姨娘的院子,两人肯定闹了什么矛盾。”
“不愧是小姐,那小姐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先找人跟着容语霞,看看她晚上到底去的是什么地方,又见了何人?”
云豆拍拍胸脯接下了这一差事,“包在奴身上。”
容柳烟突然想到了失踪之前,她本来是想见一见那个失臂少年的,可多出了那么些事情之后就落下了。
“云豆,那破庙里住的少年,有时间你再去看一看吧。预言一事的突破口还在那少年身上,那个少年千万不能出事。”
“奴晓得了。”
一早,杏蕊端着洗漱的水推门而入。
苏雀从榻上坐起身来,觉得脑袋有些沉,而后打了个喷嚏。
“小姐,可是昨夜被冷风吹着了?您先躺下,我去找大夫来。”
杏蕊一脸着急,苏雀却没觉得有什么,急忙将人拉住了。
想到了许矜眠是大夫,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用,等会儿咱们出府去医馆,我要去见许姨。”
那日一别,许姨跟她说了医馆的位置,刚好离春怡楼不远。慕闲引不是威胁她吗?她还就不信邪了。
总不至于不让她去医馆吧。
不过在出府之前,苏雀还是让人递了消息给容柳烟,以防万一。
若是慕闲引的人在,估计她连春怡楼的大门都踏不进。
在去医馆的路上,苏雀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是低估了风寒的威力,头愈的沉重了。
她抬起手摸了摸额,触手一片滚烫。
这是烧了!
看来是天意,这次用不得慕闲引的人,她也不能去春怡楼了。
许矜眠还在对面包子铺同老板娘说话呢,便见到了自家医馆门口停下了一辆马车。
她还有些疑惑,她家小医馆何时那么受欢迎了?居然还有人能找过来。
老板娘手放在大肚子上,也往对面瞧了一眼,见许矜眠还不起身便出声道:
“这马车的行头看着倒像是大户人家的,许大夫你还是快去吧,可别得罪了人家。”
许矜眠依然没动身,在长板凳上坐的稳稳的。
“不去,大户人家的万一给人瞧出个好歹,还治不好,这还不是给我揽了一个大麻烦?”
老板娘一寻思,倒也是这个理。
两人就这样瞅着对面。
车夫见苏雀和杏蕊落地之后,这才找地方去安置马车。
宽大的马车身影一闪,许矜眠就瞧见了两道熟悉的人影。
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老板娘说道:“不过,今儿这找上门的病人,怎么长得跟仙女下凡似的?”
许矜眠这才回神,确定了来人正是苏雀。
“你坐好了,我起身了。”
老板娘“哎”了一身,挪到了长凳的中间位置。
见到匆忙离去的身影,老板娘笑了笑。
“这许大夫也是见不得仙女受病痛的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