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星凝园内,苏雀这才觉得有些乏了。
从一开始就热情的赠予她东西,再到如今的再次相遇,苏雀总觉得孟险非常不对劲。
哪里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就对对方好?
还是多少防着些为好。
想到了杏蕊今夜拿着木尺的样子,苏雀想着得为杏蕊置办一件方便携带的武器。
想着想着,苏雀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慕闲引身上的玉箫。
只是在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她猛然摇了摇头。
那个梦太过真实,她还要活着回去,绝对不可再与慕闲引扯上关系!
杏蕊一踏进来就见到苏雀摇了摇头,“小姐,怎么了?可是在心烦那位黄公子?”
一想到在铺子里生的事情,她对那黄公子是百般的厌恶。
被杏蕊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那位黄公子。
“他?还不够资格让我放在心上。不过他到底什么来头,那么嚣张?敢跟我抢名号。”
论起嚣张,她才是第一人。
杏蕊被她这么一说,唇角缓缓翘起,眼底也露出几分笑意。
“那位黄公子怎么能与咱们小姐相提并论?不过也只是仗着家中生意近些年水涨船高,有些得意忘形了。”
“杏蕊才想起来,之前听梨乐她们谈论起这位黄公子。不过那时没见到过人,如今一瞧,更是比梨乐说的恶劣的多。也不知道那家伙仗着自家势力,嚯嚯了多少姑娘!”
少有的能见到杏蕊还有这么鲜活的一面,恼怒的双眼也灵动了起来,苏雀笑了笑。
杏蕊一抬眸便瞧见苏雀脸上挂着笑,苏雀对上她的视线解释道:“没想到你也会听这种八卦。”
被苏雀这么一调侃,杏蕊只觉耳边一热。
“不过也挺好,平日你的性子沉稳,如今流露出来的表情多了,倒也不显得那么木讷了。”
夜更深了,苏雀也没再调侃杏蕊,只道:“明日随我出门一趟,我想添置些东西。”
杏蕊点了点头。
王府中,吴婶一时半会儿还未入睡。
这伤白日也没觉得有多疼,只是到了这夜里存在感尤为明显。
月光透过窗子洒进,借着月光,吴婶坐起了身子。
腿上的伤还是奚筝处理的,瞧着也像那么回事,这医术也没白学。
只是一问起他这师父,他就支支吾吾说什么师父不让别人透露身份。也罢,会看些小病小伤的也就可以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吴婶托着伤腿小心的下床。
“奚筝,这么晚了······”
门一开,月光朦胧,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这身形明显不是奚筝。
吴婶的话语戛然而止。
面前的少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吴婶被他这突然的行为惊到了,连忙道:“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刚刚那一跪明显是用了力的,沉闷的声响咚的扰乱了静夜。
吴婶有些不知所措,谁能想到夜深之际,有一少年这样跪在她面前?
“对不起,我不该去做偷窃的事情,也不该明知道您摔倒的情况下还匆匆跑走。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要打要骂,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男孩伸出手,吴婶一瞧,掌心里不正是她丢失的钱袋。
吴婶当即清楚了这少年是那偷她钱袋的小贼,腿上传来的阵痛,时刻在提醒着她不应该轻易放过这小贼。
少年身板瘦弱,跪在地上也没弯了脊背。
只是眼眸里的水光映在吴婶眼里,她突然就心软了。
“我瞧着你年纪尚小,也就十岁左右,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要报官的话,你会被官爷带走的?以后你的路可该怎么走啊?”
少年沉默不语,眼泪夺眶而出,坠在地面上,圆滚滚的泪滴碎了个完全。
正如此刻他的处境,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