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箫最多悬挂着小物件或者摆设,可慕闲引的不一样,金丝错落盘旋,犹如蛇形。
下一秒,慕闲引转动了身下的轮椅,快与苏雀隔开了距离。
苏雀只见到眼前突然袭来的金丝犹如蛇芯,准确又不失狠厉直向着她的脖颈袭去。
最终还是慕闲引收了手,否则苏雀就该见血了。
他望向眼前双眼冒着亮光的苏雀,怎么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她不应该就此害怕然后离他远些了吗?
只见对方趴在他的轮椅边,语气雀跃的问道:“你在哪里得到的?这也太方便了吧。锋利又杀人于无形,这也太厉害了!”
她刚刚看的可认真了,慕闲引出手过后,金丝快的收回攀附在箫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你不害怕吗?”
慕闲引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反问道。
“怕什么?你又不会杀了我。更何况我们还共患难过,再不济,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你也不会让我出事吧。”
面前的人沉默不语,苏雀忽然眼神一变。
“王爷,你为了避过话题,也不至于问出那么傻”
注意到慕闲引犀利的眼神,苏雀猛然改口。
“王爷如此大人有大量,怎么会呢?这下,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这玉箫哪里得来的?”
慕闲引见她铁了心要问出玉箫的下落,为了让她死心,他一字一句道:“出自本王之手,无价。”
他这么一说,看来是彻底没戏了。
原本她还美美的想着,等得了位置,赶明儿让爹买回来送给杏蕊,这样杏蕊也方便许多。
结果白问。
苏雀无精打采的站起身,双眸还时不时的瞥向那玉箫,后来慕闲引直接放进袖口内了。
小气!她只好收回了视线。
奚筝押着少年来到慕闲引面前时,少年仍然抵死不从。
“王爷,这人该如何处置?”
苏雀望着那少年的眼睛,里面蕴含着坚毅,让人见之震撼。
虽然被人扣住,可求生的本能仍然呼之欲出,他似乎左手不太方便,一直用右手不停的挣扎着。
“杀了。”
“是。”
这对话冷漠至极,决定的似乎不是人的生死。
奚筝长剑快要落在少年脖颈之时,杏蕊上前欲要捂住苏雀的双眼。
太过血腥,不能污了小姐的双眼。
可苏雀却上前抬手拦住了奚筝,“等一下,他只是疯傻并无其他罪过,放了他吧。这边本来就偏僻,如若我今夜不来此处,便不会刺激到他,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一幕。”
更重要的是,这破庙若是只有这少年在的话,那她要找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个疯傻之人?
她不确定,所以他还不能死。
可奚筝并未听从她的言语,直接手起剑落,少年头一垂,瞬间安静了。
苏雀阻拦不及,眼睁睁的见到少年没了生息。
她转身愤恨的望了慕闲引一眼,随即快走远了。
奚筝是慕闲引的人,当然只会听从慕闲引的命令。
只是慕闲引未免太不拿人命当回事了,或许出自皇家,冷血本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这也算是一种警醒,他们之间并未有她所以为的共患难过的真情。
“小姐,其实王爷也是怕那疯傻之人会再引祸端,到时候若是误伤了无辜之人,岂不是更危险?”
杏蕊小心的为慕闲引他们说着话,或许是奚筝的两番搭救,她心里觉得他们是好人。
“杏蕊,别再为他们辩解了。我会记着王爷的恩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救我只是因为我是苏相之女,那是看在爹的面子上。”
还有慕渊,他口中的阿染似乎也与自己有什么关联。
“那地方偏僻不说,夜里更是无人靠近,不然那疯子早被抓进府衙了,何以猖狂至今?明明可以有其他的方法,偏偏他选择了了却别人的性命。”
这毕竟也是事实,杏蕊没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