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的双眸里尽是冷冽，漆黑的双眸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对苏雀另眼相待？”
沙石落入深渊的细碎声淹没在其中，似乎并无人在意。
昌九无意识的握紧了腰身上的剑柄，他看不见慕渊的神情，只平静道：“主子当然有自己的理由，属下无从过问。
只是容属下多说一句，儿女情长实在太过飘渺，主子切勿耽搁了大业。”
慕渊这才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昌九，他的声音参杂在风中却并没有被吹散，反而更加坚定，一字一句的砸进了昌九的心中。
“大业当然至关重要，可同样的，苏雀也是我的势在必得。”
昌九双眸一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世间女子众多，主子完成大业之后，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为何偏偏是她？”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微怔。
“所以，你派人将苏雀绑了过来，只是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到牵连？”
容柳烟被绑来是因为那个预言，他们也知晓一二。
可这个苏雀只会拖他们的后腿，苏雀到底给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主子怎么会那么偏执？
刺啦一声，昌九太过用力导致长剑抽出了一点腰身，泛着银晃晃的亮光。
慕渊缓缓抬手，指腹稍一用力，将昌九的长剑按了回去。
“没错，我是在保护她，我也非她不可！”
昌九被慕渊这副执着的模样震在原地，他张了张唇，再次问了一遍。
“为何偏偏是她？”
慕渊挑起一侧袖口，露出了腕上的银铃。
银铃随风而动，丝毫没有清脆的银铃声。
昌九的视线落在那布满裂纹的银铃上，小巧圆润。他不止一次见到过这东西，是慕渊从来不离身的。
可他却不知这明显已经被损坏的银铃手串，慕渊为何如此珍视？
“这银铃的主人并不是我。”
昌九默不作声，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是阿染的。”
又是这个名字！
“既然你心系阿染，可这跟苏雀又有何关系？主子，苏雀是苏家人，苏相也只为皇上效力。从一开始，我们便是敌对面！”
昌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想让慕渊清醒一点。
“既然你的心上人是阿染，那我派人找到便是。”
向来恣意的慕渊，此刻眸色却染上了一层哀愁。鸦羽长睫无措的垂下，他喉结上下滚了一滚，几近哽咽的说道：“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
我永远失去她了。
昌九眉心一蹙，“地方大是大了点，耗时是长了点，不过只要我们用心找······”
他并未来得及说完，慕渊便出声了。
“她已经死了。”
昌九错愕了一瞬，就连呼吸也凝滞了。
死了？
“苏雀和她很像。”
在昌九还没缓过来神的时候，慕渊又丢下了一句话。他只觉得这句话就像是烟花一样，炸的他脑袋嗡鸣嗡鸣的。
已死之人当然不可挽回，可偏偏世间又有一个与阿染长的相像的苏雀。
即便是这样，昌九仍然觉得这是否太过偏执？
“我并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着她，远远的看着她便好。”
昌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没再开口。
罢了，日后他多看着点，总不至于会出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