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难题。
作为伦理学方面的一个思想实验,其主要内容大致是一个疯子在一条失控列车即将经过的轨道上绑了五名无辜的路人,而参与这一思想实验的人——也就是自己手边恰好有一个拉杆可以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是另一条轨道上也被绑了一名无辜的路人。
究竟是应该拉动拉杆,以那一人的性命为代价救下五人,还是为了救下那一人而亲眼看着列车驶向那五人——大部分人应该会选择前者吧——以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来换取大多数人的利益。不过如果是我的话会选择无视。因为终究也只是与自己无关的性命,与其去做那种无论怎么选都会背负上人命的选项,还不如当作完全不知道,这样一来无论被绑在轨道上的人上一个还是两个,亦或者拉动拉杆电车会驶向有更多人的那一条轨道上。。。。。。无论结果如何,那都与自己完全无关。或许会有人认为这种想法本身只是在自欺欺人,因为当以你知晓这一事态本身并将其作为前提进行思考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不能装作“不知晓”这一情况了,反之,既然无法处于“不知晓”的情况,那么无视选项这一行为本身也会造成“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导致无辜的人死亡”这一结果,但是,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吗?
简单地做一个假设,一位眼睛不好的老太太准备横穿电车车轨,假设恰好有一辆电车从距离她一百米的位置驶来,如果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并就这样横穿过去就什么都不会生。但是,如果在这个时候自己对她说一句“老太太,小心”,那么她就会犹豫前进还是后退,甚至会陷入慌乱。如果这个时候又恰巧不小心跌倒了,而电车又在这个时候撞向了老太太,那么老太太的性命又算是谁夺走的?还是说应该将这起事件本身视作一起“不幸的事故”?毕竟自己只是“好心”地向老太太“提醒”而已。
但是如果在这里换个角度,如果说自己一开始便是以这一点为目的才向老太太声警告的,情况又如何呢?单从动机、手段、结果这一线索进行分析,这场事故本身又是否可以视作是一起刻意的谋杀案呢?但是这种时候,只要坚持自己是基于好心这一出点,并且没有想过事态会变成这样,那么老太太的死亡也不能怪罪到自己的头上,这一切仅仅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没错,只要坚持自己的无知,那么自己就是无辜的,也就是说我只需要无视只剩下一盒的高级牛肉,转而去选择数量相当多的普通牛肉,那么“没有抢下高级牛肉”这一事实就不是我的错。说到底,尽管是芽衣拜托的跑腿,但是实际上付钱的依然是我——尽管这一点是因为拜托的对象是芽衣所以我才坚持这么做,但是事到如今才觉察到如果要算上琪亚娜那个家伙这一点就应该再另当别论了。说到底,自己不得不沦陷到如今不得不到处找兼职的地步根本就是因为那家伙和布洛妮娅导致的一些多余伙食开销全部算在了自己头上的缘故。
“。。。。。。没错,全部都是那家伙的错。”
我如此确信道。
况且,就连几个月前被她摔坏的游戏手柄到现在都还没有赔我,虽然我现在也没打算追究了,但是这种时候让我稍微吝啬一点也没什么吧,再说她前天还找我借了钱。
“好了,决定了,就这么做吧。”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我还是没有朝放着肉的冰柜伸出手。
“喂,那孩子没问题吗?我感觉他好像十分钟前就站在那里,嘴里还一直念念叨叨的。”
“是啊。难道是买不起肉?看衣服应该没那么困难。。。。。。或许是远道求学的寒门子弟什么的?”
“又或者是那种家里虽然有车有房但是不幸父母双亡不得不肩负起家庭的栋梁支撑弟弟妹妹生活和上学的长男?”
就在我对此感到苦恼的时候,路过的家庭主妇们开始了喋喋不休的八卦。
哎,赶紧决定吧。
这么想着的同时,我朝高级牛肉的盒子伸出了手。
没办法啊,德丽莎会介绍兼职给我也是托那家伙的福,所以这里还是老老实实地。。。。。。
忽然,闯入视野的另一只手率先拿走了仅仅只剩一盒的高级牛肉。
“唔。”
“哎呀。”
对方是一名穿着女仆装的,相当漂亮的大姐姐。在注意到我之后,她对我微微一笑。
“贵安。”
“咦?啊,你好。”
在慢了一拍之后,我如此回应道。
“虽然有各种各样想说的事情,不过还是留到下次吧。那么,我就先失陪了,ji。。。。。。姬大人。”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你是。。。。。。”
谁啊?
“嘿嘿,把这个悄悄。。。。。。”
“喂,琪亚娜,别以为可以趁我不注意就可以偷偷把零食放进去。”
我回过头,熟悉的白少女正试图在我神的时候将几罐薯片和可乐偷偷放进购物篮。眼见事态已经败露,她的神情逐渐变得慌乱。
“反、反正也就一两罐薯片和可乐,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说着的同时,她也没有忘记将抱在怀里的商品一件件放进去。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缘故我现在才不得不即将面临财政赤字?”
“哈?你花钱不节制为什么要怪我啊?”
“上个月为了庆祝转进学圣芙蕾雅学园请客吃饭的是我吧?”
“但是那个时候芽衣和布洛妮娅也在的吧。”
“嗯,但是唯独你单独点了四份披萨,七份牛排,五盘意大利面还有九只炸鸡。。。。。。最后还多点了几个芭菲然后吃坏了肚子。”
“你请客的话肯定要大吃特吃啊。”
为了掩饰略微红的脸颊,她将头别向一旁,对此我只得扶额叹气。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印象里你现在不是在看漫画就是在打游戏或者睡觉。让你记的那些战术和暗号都记住了吗?”
“少啰嗦,那种程度早就搞定了。还有,不要把我说得好像很闲一样,给,芽衣叫我拿来的。因为去学校的时候没有碰到,找你可真的是费了好大的工夫。”
说着,她从裙子口袋中掏出一个外形熟悉的钱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