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过去了多久呢?
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里,也不知道正确的时间。就算想要确认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但是又无奈这里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嘛,那种事情随便怎么样都好吧。
浓郁的血腥味与男性生殖器官特有的腥臭味在充满霉臭味的空气中弥荡。
白积灯持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断断续续地将我的身影透射在墙面上。被男人以非常夸张的力量撕碎的衬衫勉强挂在身上,脚底传来的粘稠触感让人感到非常不适。
我默默地将视线投向了位于水泥墙一侧的木门,红色的漆面已经开始脱落,大大的锁扣上挂着黄铜色的荷包锁。
“。。。。。。”
我用空着的左手挠了挠头,但很快便现自己的头和脸颊上也有着同样让人不适的触感。
我看向地面,大概只有几平米大小的水泥屋中,玻璃碎片,损坏的木制家具,人类的肢体、内脏几乎遍布得到处都是。
要活下去。
但是被困在这里的话无法活下去。
“钥匙。。。。。。”
出于本能,我开始寻找脱离这个密室的方法。就在自己准备检查那些肉块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从声音和方向来判断,应该只有一个人,而目的地很有可能会是这个房间。
是同伙吗?还是。。。。。。
“。。。。。。”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我的右手开始用力。
声音最终停留在了门口。下一刻,木制的门被轻易地踢开,铁质的锁扣带着荷包锁从门框中飞出。出现在门的另一侧的,是有着樱色长与类似狐狸耳朵的,身材高挑的女性。
“。。。。。。你!”
在现我后,她冲进了房间。
“没事吧?有没有被做什么。。。。。。”
话语到一半便中止了。女性注意到了房间里的景象,青色的瞳孔中流露出的焦虑和安心很快便被惊愕所替代。
“。。。。。。生了什么?”
女性的疑问让我不自觉地再次环顾起四周。
“他们想上我,所以全部杀了。”
“。。。。。。”
对于我的回答,女性一时瞪大了眼睛。片刻后,她摇了摇头,强行挤出了平时的微笑。
“已经没事了。”
她缓缓地朝我走了过来,同时将双手覆盖在了我的右手上。
“已经没事了,所以。。。。。。”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还紧紧握着被用作武器的玻璃碎片。
“。。。。。。被舍弃了,我以为。。。。。。”
——被舍弃。对于我这个无名无姓,没有任何记忆,被两个女性出于好心才救下的小孩,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才对。但是对于我的话语,面前的女性却——
“为什么要哭?”
女人并没有回应我,取而代之的是不断从脸颊滑落的泪水。她松开了握住右手的双手,转而将我整个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
“。。。。。。”
女人紧紧地抱着我,嘴中不断重复着“对不起”,泪水打湿了我的肩膀。
为什么要道歉?
我并没有将心底的疑问说出来,仅仅是注视着面前将我紧紧抱住的女性。
玻璃碎片在不知不觉中从我手中滑落。伴随着碎裂的声音,我重新感受到了来自掌心的刺痛,温热而又黏稠的液体缓缓地从中流出,随后又无声地滴落在了地上。
那是被樱姐和卡莲姐收养刚刚过了三个月左右的事情。最初提出旅行的是卡莲姐,目的地是临县的小镇,大概是为了消除那时的我与她们的芥蒂。之后在与樱姐一起走在陌生街道上的时候因为人群不小心分开了,接着又因为迷路而闯进了附近的贫民窟,随后被那里的同性恋团伙拐走。尽管是后来才知道的事情,当时樱姐、卡莲姐和绯玉丸立即对我展开了搜索,最后是樱姐在贫民窟偶然打听到关于同性恋团伙和红的孩子这两条线索最终才找到了我的下落。
***
“唔。。。。。。”
来自液晶荧幕的唯一光线让瞳孔感受到了阵阵刺痛。我一边活动因为长期维持同一姿势而感到疼痛的脖子,一边摸出放在身后床上的手机。
“凌晨一点么。。。。。。”
我看了一眼放在不远处的游戏手柄,以及显示器上大大的“youLose”的字样。看样子自己是在玩游戏的途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过,没想到居然还会梦到那个时候的事情啊。
我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暖色调的光芒将原本笼罩于房间的阴暗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