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眼啊,跟你开玩笑呢,你说你也是,下手这么黑,快看看你兄弟吧,还没爬起来那。”
许可嬉皮笑脸的指了指两米外还趴在地上的卷毛。
女记者这才想起被自己踹飞的弟弟,慌忙跑过去蹲下,摇了摇卷毛。
卷毛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许可不禁心中一紧,不会干休克了吧?
“小凯,小凯,你别吓我,姐以后不打你了。”
女记者显然吓坏了,使劲摇晃着卷毛的身体。
“你誓。”
幽幽的声音。
女记者一愣,猛地站起来,对着卷毛的屁股又是一脚:
“起来!”
卷毛麻利的站起身来,没理会女记者咄咄逼人的目光,径直走向许可:
“大哥,说话算数不。”
“算。”
许可答应着。
“跟我走!”
女记者厉声说着,伸手揪着卷毛的耳朵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马上走出院子的时候,女记者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你给那位老人做治疗之前,有没有让他做过相关检查?”
许可一愣,显然之前在操作室给老人做手术全程都被女记者拍下了:
“大姐,这事儿你该不会要登报吧?”
“不一定,所以问问你。”
女记者神秘一笑。
“害,门诊检查老人嫌贵,一项都没做,原本打算放弃治疗的。”
许可坦然道。
这事儿跟谁一说都能体现出自己医者仁心的人品妙手回春的医术,这么赚人缘的事有啥好隐瞒的。
“这样啊,你实习多久了?”
女记者继续问道。
“不到一年呢,你到底想干嘛?”
许可忽然感觉不妙。
“噢,行医资格证还没考出来吧?”
女记者挑衅的扬了扬眉,拽着卷毛,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这下轮到许可傻眼了。
按照女记者的引导思路,许可明白了,自己这属于无证操作!
未作任何术前检查直接进行的手术,属于高危操作,医院为数不多的那点高危规定的红线,许可这次基本全都碰了个遍!
这下好了,别说转正,实习期记录是否良好,能否顺利毕业,能否顺利拿到行医资格证,这都是问题!
这婆娘居然如此恶毒!
许可一夜都没睡踏实。
他并不像以前那么在意这份工作了,现在的许可不再那么执拗单纯,想查父亲的死因,他有一百种方式进入医院摸查。
但是如果那个女记者乱来,工作一旦没了,他无法想象对许妈妈来说是怎样的打击。
许可的身体里,即便是前世那个穷凶极恶的灵魂,也早已深深陷入许妈妈无私的母爱中,现在他不会让妈妈再受任何委屈,更不允许自己亲手扼杀妈妈对自己的期望!
总不能去灭口吧?关键是自己明明做了好事,却反倒授人以柄进退两难!
妈的,做个好人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