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还好,不过熬一夜,冬天佛堂刺骨的寒风吹一夜,她回来就得病倒了。
而这老虔婆呢,舒舒服服地躺床上睡觉,这一世,想用这招治我可不行。
她要是敢装病,我就敢给她穿丧服,她要是敢昏倒,我就给她搭灵堂,看谁膈应谁。
在回玉辉院的路上,出来一通气的沈青君不由沉思:
从今天的表现看,好像萧家母子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有敌意呀!
自己前世没有注意到这点,这世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有戒心,这才现,可为什么呀?
前世自己最不明白的就是不管怎么做,都得不到他们母子的认可,
他们对她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恶意,好像她是萧家的仇人,罪人一样。
可自己从嫁到萧家后,就掏心掏肺地对萧韩好,对婆母孝顺,一心一意操持萧家。
他们为什么要那般对自己?为何自己会落得惨死的下场?
她以为人心终究会被捂热,但是她错了,有些人是没有心的,
直到她死前,撕心裂肺地追问他,为什么他们各种看不上她?
但就是不给她一个痛快,是,天家赐婚不能离,但各安其好能做到吧!
可为什么就是一直吊着她,各种折磨她。
她助他登顶九五,巩固江山,算得上尽心尽力了吧!
她死死地盯着他,希望能得到过答案,可他还是不肯给她一个正眼,没有一个正面回答。
还是那个阮清清,她看了一辈子的阮清清,阮贵妃,
在她弥留之际,来到关押她的冷宫,以胜利者的姿态对她说了什么?
那时自己已经精神恍惚,她说了什么呢?
说什么了呢?
好像是,阮清清的嘴在动,声音很轻也很快……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她说的是!说的是:“
知道为什么你怎么讨好萧韩都不行吗?因为你是他亡国灭家的仇人啊!
因为他不姓萧,他姓陈,陈国皇室的陈。
是陈末帝早年留在民间的皇子,身份尊贵,而你,是灭了他国家的大魏将军的女儿。
更是带兵攻破他皇城的左路军大将军沈平南的女儿,你们一家害的他国破家亡!
报复你难道不应该吗?仇恨你难道不应该吗?”
呵呵,终于想起来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难怪他们母子像鸡蛋里挑骨头一般的挑剔她礼仪不过关。原来都是为了折磨她!
而且又常常给她一种我们挑剔你是为了你好,只要你再努力努力,就会接纳你的错觉。
一次一次地在她面前演戏,一次一次地给她点希望,
像吊在骡子前面的萝卜,让她拼命为他们做牛做马,却永远也吃不到那吊在前面的萝卜。
让她在萧家一次又一次地委屈自己、改变自己,
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煎熬,无法逃离,原来是在“报仇”呀!
难怪他篡了大魏江山后,坚持用“陈”这个国号。
唾!
呸!
他萧韩是什么狗屁皇子,还身份尊贵,不过是个野合私生子罢了。
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