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没有坚持到漠北,她心里也难过。
要是新妇跟着一起来了兵屯,以后的日子里她至少有新妇的照顾,这段日子,没有仆人照顾他们可是受尽了生活的搓磨。
只要想到接下来的日子,一日三餐都要自己动手,苏氏光想想就觉得生活无望。
“这。。。。。。”
靳良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他没有想到老六的婚事还有内情,如果是欧阳老太太因身体的原因提前了婚事,他们靳家也无话可说,毕竟孝道为重。
“咱先不说新妇是在什么情况下嫁进咱家的,你们和我说说,新妇怎么就没有坚持下来?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靳谨根本就不相信苏氏刚才的解释,继续追问。
苏氏见她不相信,又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你要知道在荒漠中耽搁一两天有多危险,当时我们流放队伍缺水缺食物,押送我们的官兵更不会将自己的救命水分给我们。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每天尽量少喝水,新妇可能从小在内宅娇养着,没有我们武将家的女郎身体好,所以她最后没有坚持下来,倒在了半路上。”
“既然知道她身体不如你们强壮,为何你们不多照顾她一点?也许有你们多顾着她一点,说不定她也能坚持走到兵屯与我们团聚!”
苏氏的为人怎样,靳谨比谁都清楚,只要想到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流放之路被他们母子三人欺负最终丧命,他就恨不得杀人。
苏氏注意到靳谨红了的眼珠子,吓得躲在靳良身后,“老爷!”
靳良自然也发现了六子的异常,“老六,这事。。。。。。以后有机会,我们去当时他们休整的地方寻找,如果能找到你媳妇的尸骨就运回来,我们重新安葬。”
靳谨冷冷哼了一声,便迈步走了出去。
“这孩子!”靳良转身对苏氏道:“你别和他计较,这孩子从小就性子冷淡,难得他在意一个人,可惜欧阳家的女郎没这福分。”
苏氏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头不甚在意的说道:“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性格我会不清楚,老爷你不用特意跟我解释,我不会怪他!”
“那就好,你要明白家和万事兴,尤其是我们如今已经流放到了漠北,一家人就更加不能生分了。”
二房院子里。
清早起床,靳琨和靳珏就一直关注着隔壁院子,所以靳谨一出草棚,兄弟俩就注意到了。
兄弟俩相视一眼,都从眼里看出了对方的欢喜。
“走,跟上,去问问六哥去哪?”
“走走走,快点,六哥的步伐匆匆,肯定是有急事。”靳珏推了推靳琨,催促他速度快点。
这几日在兵屯,他们除了修缮草屋就是捡柴火,繁杂又无趣,他们早就想跟着熟悉这一带的人去玩了,靳谨的出现正中他们的下怀。
“六哥,六哥,你准备去哪儿?”
两人追上靳谨便腆着一张笑脸上前询问。
靳谨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举起手上的镰刀,“去割草,要不然晚上睡在草棚里,跟夜宿野外没多大区别!”
“啊~”
靳琨面露失望,本来以为有人带他们玩,却不想还是重复他们之前的劳动,这让他们心里如何不失落。
靳珏却不这么认为,他高兴道:“哇,六哥也要割草,那我们陪着你一起去,我知道那儿的草多,我们家的草就是在那片区域割的。”
靳谨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前面带路。
。。。。。。
荒漠中。
欧阳若清早从木屋走出来,就见到卜沉一身深色布衣,下身是裤装,腰上系了一根腰带。
这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让欧阳若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卜沉,你这身衣服做的不错,比我身上这身衣服穿着方便多了,至少做事的时候不会碍手碍脚。”
“主人,您要做什么,我帮你!”这是卜沉生平第一次穿新衣,还得到了夸赞,小姑娘笑得嘴都合不拢。
“哪能什么都让你做呀,等你有时间帮我也做一身。”说罢,欧阳若走到水井旁准备洗漱。
卜沉看她走到了井边,便提醒道:“主人,锅里有热水,您记得用热水洗漱。”
“哦,好。”欧阳若端着木盆转身朝灶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