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季兄是怎么评判棋师等级的?”
这个话题原来是两位棋圣问他,现在他倒想看看季修染是怎么说的。
“当然,除了以名次为评判标准以外。”
季修染正在思索下一步该落在哪里,听到景一鸣的话,眼神里充满了茫然。
景一鸣知道他刚才醉心棋局,并未听清自己的问题,便又问了一遍。
季修染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思索片刻后说道: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不都是按名次来评判吗?”
景一鸣听到他的答案,心想棋圣和普通棋师之间果然是差着境界呢。
“那季兄对弈棋一道是怎么看的呢?从中有没有悟道什么?”
季修染这次连想都没想,说道:
“弈棋嘛,不就是陶冶情操、从中取乐吗?如果弈棋的时候还想着悟这个、悟那个的,景棋圣不觉得累吗?”
一番话怼的景一鸣哑口无言。
这季修染倒是个至纯至真的性子,论境界,倒有些返璞归真的样子。
景一鸣当下来了兴趣,想看看季修染此等境界,棋艺究竟能到哪一步。
于是也不再东张西望,专心与季修染弈起棋来。
最后的结果定格在了一百七十三手。
这个成绩虽然还远远比不上慕浩然,但是已跟王老不相上下。
假以时日,季修染未必不能成为另外一个棋圣。
当然,这是在自己不参赛的前提下。
“与棋圣对弈,果然痛快。上次三国竞弈,若不是张老一力要求,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让景棋圣放水的。”
对弈结束的季修染格外高兴,同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景一鸣没有兴趣继续弈棋,却又找不到好的推脱借口,刚好此时船老大及时出现。
“两位公子,前方要到‘沉鱼峡’了,行驶其中会比较颠簸,顶层也会比较危险,还请两位回房休息吧。”
景一鸣感激的看了船老大一眼,拉着季修染回到了中层客房。
客房中的谭筱荷正在观看话本。
一路无聊,她倒是备了不少话本用来打时间。
景一鸣随手翻过一本,里边写的多是些才子佳人的事情。
书中都是古文,他靠着翻译器看了几章,感觉更累,索性放下不看了。
窗外风景正好,百无聊赖的景一鸣又踱出客房,来到了船头位置。
刚到船头,便现季修染也在。
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摆着棋盘,而他本人则是时而思索、时而落子,精神完全投入了进去,连景一鸣出来他都没有觉。
景一鸣乐得如此,也没跟他打招呼,只是自己走到船头靠前的位置,背着手欣赏起两岸的风景。
一时间青山绿水、浊浪拍空,满眼满耳都是风景。
“呃。。。。。。”
“嘭。。。。。。”
景一鸣正自陶醉,忽然听到身后一身闷哼,伴随着物体倒伏的碰撞声。
景一鸣刚想转头去看,便感觉自己肋部被刀子捅了一下。
还好有“马克三代”的防护,刀子并未捅进去。
但是对方的力道之大,还是把他一下推到在甲板上。
如果前方不是有栏杆挡着,景一鸣可能就直接掉入了滚滚莽沧江之中。
景一鸣忍痛转过身来,现身后站着的是船上一名叫“二子”的船工。
此时的他手里持着一柄牛耳尖刀,正讶异的看着景一鸣。
稍远处的地方,季修染已倒在血泊中,看情况已经凶多吉少。
刚才自己听到的声音,便是季修染出的呻吟声和案几摔倒的声音。
季修染旁边站着的罪魁祸正是船老大,此时的他面相凶恶,哪还有半分和善的模样。
“不愧是有钱人,身上竟然穿着软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