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监牢内,景一鸣已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有看到显示膜上数字的跳动,他才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景一鸣侧头看着隔壁监牢里趴在地上的年轻人,眼睛里满是怜悯。
这年轻人是刚来的人犯,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刚来就被严刑拷打了一番。
景一鸣虽没见到拷打的场面,可单从刑房中传出的凄厉惨叫,他便能想到酷刑的残忍。
这年轻人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可谁知性子却硬的很,挨了这么多酷刑,竟还是不认罪。
这也使得白面判官兴奋异常,若不是怕把人弄死,只怕他当真要把刑房里的刑具挨个试上一遍。
奇怪的是,比这年轻人早来几天的景一鸣,却始终是没受刑。
严格来说,此时的他似乎被遗忘了一般,除了每日里例行的放饭,其余时间他都是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
不过当他看到隔壁年轻人的遍体鳞伤,已足以使他的心里生满了畏惧。
他也已打定主意,但凡察觉到要被刑讯逼供,他便不顾一切杀出一条血路逃离这里。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依然是风平浪静,而那年轻人经过几天的休养,竟然能够靠墙坐了起来。
看来这白面判官果然是用刑高手,下手也是极有分寸。
景一鸣本想与这年轻人说说话,可是他却是理也不理,只是两眼无神的看着监牢的栅栏。
景一鸣见状,也不再自讨没趣,监牢内一如既往的沉静。
这一日,沉默中的两人听到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景一鸣从预先放置在外边的“千里眼”中看到,来人正是监牢里的狱卒。
此刻还不到放饭的时间,看来狱卒此次前来是另有其事。
想到此处,景一鸣不免紧张了起来。
除了放饭,便只有提审一事,只是不知提审的是自己还是那年轻人?
想到此处,景一鸣朝那年轻人看去。
显然那年轻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没有再沉默,而是不知从哪迸出的力气,冲到门前抓着栅栏大喊道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狱卒见状似是非常不耐烦,手里的棍子抡圆了朝年轻人握着栅栏的手砸去。
“嘭!”
一个沉闷的响声传来,棍子直接砸在了栅栏上。
这一棍子丝毫没有留手,若不是年轻人见机的快,只怕指骨都要被砸断了。
“喊什么?!你冤不冤枉你说了不算,我也说了不算,要上边老爷说了才算!”
说完,吩咐身后两人。
“拉出来,带走!”
年轻人被带走不久,刑房内又传来他凄厉的惨叫声。
景一鸣叹了口气,他虽有心帮忙,可此时他也是泥菩萨过江,哪里还能管的了别人?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千里眼”中又出现了几个人。
当先领头的正是那白面判官。
此时的他再也没了先前的趾高气昂,而是半躬着身子在前带路。
景一鸣心下好奇,只是后边几人都披着黑色斗篷,便是连头部都遮了去,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丝毫样貌。
几人此时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自从那年轻人被带出去用刑,这里便只剩下景一鸣自己,显然几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到此处,景一鸣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迎接来人。
再走得几步,白面判官便停下了脚步,而后朝着景一鸣的方向指了指,嘴里还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可惜,景一鸣并未听清他说的什么。
只因他说的话声音太小,完全被年轻人的惨叫声掩盖了去。
进来的一共有三人。
当先一人手里提着灯笼,只是那烛光如豆,并不明亮,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道路。
其后的两人错着半个身子,其中右边之人小心的搀扶着左边之人,看起来态度很是恭谨。
三人来到近前,当先那人将灯笼朝景一鸣这边伸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