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依然就挂了电话。
李木林看着手机心想,怎么?怎么是她先挂断的手机,怎么是她用高雅的素质来影响我来了?这叫什么事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感慨呀,感慨呀,她是怎么在恶魔父亲的暴力控制下,寻找到那份自信,那份宁静,那份优雅,那份淡定的。
他认为马依然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座迷宫,他想要进去看个究竟。
以前他能把所有的事情,看成是别人的事情,把自己就当成一个看客,他就是一个旁观者,什么事情都是与他无关的。
现在他不是放不下马依然,不是不想去想他,而是他很想他,很想了解她。
现在迷雾已经笼罩着他,他感觉他走不出迷雾了。
他是想了解马依然是怎样把她人生狭窄的路,她是怎样去拓宽的。
李木林在家里坐立不安了,他就不知道要干什么好。
他听班长说今天晚上四点火车才来,才能卸化肥袋子。那今天一天要干啥呢?他从来没有这样不知道自己要干啥。对,去我叔叔家去。
他就骑着摩托到商店给叔叔买了两瓶酒,又给婶婶买了夹心面包,买了一箱纯牛奶,是叔叔爱喝的,又买了一箱酸奶,是婶婶爱喝。
他来到叔叔家,婶婶在家里呢。“婶婶,你怎么没有去上班?”
“我退休了,我正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呢?刚好你来了,你叔叔还说请假陪陪我呢,他怕我刚退休不适应,非要请假几天要陪着我。看,你叔叔请假回来了。”
“叔叔。”
“哎呀,是侄娃子来了。你这段时间很忙是吧?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又是去摘香梨,又是拾棉花的。这样很好,对我们普通人来说,只要能挣钱,啥活都干,以少积多,慢慢就有钱了。”
婶婶倒杯水递给李木林说;“哎对了,木林,我们这连队里有个女孩子,也二十七八了,上个月他妈妈说见过你,说你还可以,她想把她丫头说给你,等你见见那女孩了,看能不能看上,你们就相处相处,合适了,你们岁数也不小了,那就把婚事给办了,也是一家人了。”
叔叔说;“木林,你不知道,我就实话给你说,咱们也不是外人。我们这团部的人还看不上像你这样穷打工的,我也在为你操着心的,看了好几个女孩子,给人家妈妈一说,人家就不愿意。所以也就没有给你说,到现在一直也没有遇着合适的。刚好这女孩子也岁数大了,都是她妈妈把这个女孩子给耽搁了。原先,那女孩子谈那个对象她妈妈就是不同意,说这配不上她丫头,那配不上她丫头,她挑来挑去,把她闺女也给耽搁了。谁都知道她妈妈很难说话,也没有人再给她闺女说媒了。一直等了现在二十七八了,她妈妈着急了,就这样着急了,还在不愿意你们老家来打工的。我就训那老太太,现在老家来打工的比你都有钱,你不要看不起打工的,你就愿意吧,也不知道我侄娃子见了你丫头愿意不愿意呢?怎么?木林,你们去见见面去。”
“叔叔,我看是这种情况,她妈妈就会永远也看不起我的。那就算了吧,还是不见为好。你们都是一个连队的,万一不行了,你们以后也不好见面。你就给她妈妈说我已经找好了。”
婶婶说;“对,我也认为还是不扯为好,那女孩子妈妈太难说话了,就是说成了,你以后也是生不完的气。”
“哎叔叔你听说过我们那里一个叫马峻的男人没有?”
“怎么没有听说过,马峻他爸妈就是原来上面阿克苏十团办事处的人,是转运物资,化肥什么的,他爸妈早死了。那马峻也不上班,也不好好混,在这里也没有找上老婆,回老家骗人家一个女孩子出来,那女人长的可漂亮了。他三个孩子很争气,都上学很好,听说他丫头考上大学了,也不让上大学。丫头的爷爷奶奶也糊涂重男轻女,也不让上大学,丫头的妈妈也不当家。硬是把丫头给耽误了。这人呀,啥人都有。木林,你可离马峻远一点,不要和他一块喝酒。你说他们一家人弄的算啥。不过,他两个儿子都大学毕业工作还可以,也是为了不让马峻去惹麻烦,就断绝父子关系了。”
“这你们都知道呀?”
“谁不知道,他父母原来都是一个部队里人,马峻父母分到阿克苏去了,后来在这里有了办事处,又过来的。”
“叔叔,我也是刚认识他们,是马峻的丫头和我搭档包香梨认识的。”
婶婶说;“命呀,这都是命,一家人又沦落成打工的人,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