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两个麻烦,县令还未喘口气,便有下人匆匆来报,说是先前那要做讼棍的女子又和定北侯府世子拉扯着前来,正在前头击鼓鸣冤。
刚刚知晓楚岚身份的县令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匆匆穿了官服朝前头去了。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一句话喊出,县令只觉得坐立难安,堂下那两人论身份地位都比他高,跪是跪不得,偏偏那击鼓鸣冤已引来百姓围观,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妾身楚氏,今日要状告夫君牧山川不明是非,不分亲疏在先;侮辱妻子,不堪为夫在后!”
话音一落,府衙上下都盯着楚岚和牧山川。
牧山川面如点墨,他适才被满腔的怒火冲昏了头脑,不曾想这楚岚居然真的拉他来着府衙,还击鼓鸣冤!
“你们夫妻俩这事闹的哪一出啊,这像什么话!”
匆匆而来的侯夫人赶忙上前,让身后侯府的人遣散了看热闹的百姓,府衙大门一关,上前示意丫鬟将手中钱袋交给了县令。
“县令大人,实在不好意思,这小两口闹矛盾了,倒是叨扰了大人,这是一点心意,请大人喝茶。”侯夫人在外笑的得体大方,眼中却有凌厉之色,“说到底这都是我定北侯府的家事,还请大人见谅。”
哪有女子要状告休夫的,况且还是她定北侯府的世子,她就不信这县令敢和定北侯府过不去!
县令嘴里发苦,面上一片惶恐之色,赶忙把钱袋往外推。
“都愣着干什么,世子夫人累了,还不快扶世子夫人回去!”
不等县令吭声,牧山川冷呵了一声,跟着侯夫人来的几个身强体壮的妇人就上前企图“请”楚岚回去。
楚岚脚下一腿,避开了几人,随手抄起旁边衙役手中的水火棍就抽了过去。那棍身沉,她要双手才能举起,但心中有气,一棍子抽到了其中一人腿上。
水火棍脱手朝牧山川砸去。
“楚岚!你个疯妇!真是给脸不要脸!”
牧山川没想过她会反抗,一时不察脚上被那棍子砸了个结结实实,只觉得自己平时的好涵养都喂了狗,只想将生平骂人之词全部按在楚岚的头上。
“我是疯妇?我不要脸!”
楚岚冷笑一声,大步上前,只听啪的一声,正骂人的世子爷脸被打的歪向了一旁,脸颊上出现了一醒目的红印。
万籁俱寂。
还在和县令掰扯的侯夫人也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楚岚。
这可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宫宴之上皇帝认下的国之栋才!
刚刚那一下楚岚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活动了下酸麻的手掌,眉宇间尽是冷漠,看着牧山川,朱唇轻启,一字一顿。
“这才叫疯妇,牧世子可见识到了?至于脸面,世子和自己弟妹不清不楚的时候就该知道,我的脸同世子一起丢尽了!此外还望牧世子清楚,今日不是你要休妻,要和离!今日是我楚岚要状告休夫!状告你,定北侯世子牧山川!”
此话一出,原本还未缓过来的众人,又被惊了一惊。
“我与世子成婚三年,未曾圆房,世子平日肖想弟媳,宅院之内不分是非,随口便定我死罪,不堪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