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脸色一白,正欲争辩什么,主位上的少女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之色;
“既然贵府瞧不上我凌王府,那本王妃也不会强留你母女二人。”她用指尖扣了扣桌案,吩咐道:“飞羽,送客!”
今日是她的小宴,目的就是在徐州各府邸之间露露脸,有人找麻烦,那她就只能不顾面子赶人出府了。
苗大将军与沈总兵向自家夫君投诚,那就是一党的人,她又岂能让白夫人叫嚣,打沈总兵夫人的脸面,寒那些跟随凌王官员的心?
果然,沈夫人笑容真切了几分,上前攀谈,“我家宁姐儿能得王妃赏赐,当真是个有福的,宁姐儿还不去行礼拜谢王妃。”
女眷没又开始说笑,一会聊聊王府的景致,一会聊聊城中新出的胭脂水粉、饰珠玉。
没有人再去看拉着女儿站在原地的白夫人。
飞羽在笑,却是皮笑肉不笑,对着两人一抬胳膊,“二位,请吧。”
第一次参加王妃设的宴,就被人撵出府去,白夫人又羞又恼,“我们好歹也是正四品的门户,也不稀罕留下!”
背后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和嘲讽的笑声。
白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拂袖离开。
她今日真是脸都丢尽了!
也不知朝廷怎么想的,几位皇子都被留在京城,唯独凌王被放到徐州,从前的徐州虽有藩王名头,实际还是官员治理的。
文有白知府,物有沈总兵,这两家就相当于地头蛇一样的存在。
现在空降藩王下来,沈家那个女人倒是能屈能伸,这么快就抱上凌王妃的大腿,作威作福了!
“娘,怎么办啊……”白知府之女白惜湘抱着自家母亲的胳膊,眼底氤氲着热泪,“今日被王妃赶出去,日后那些小姐妹们可要笑话死我了。”
此时,她不由得有些怨怼自己的母亲。
闲的没事干嘛要触王妃的眉头,她以后在夷陵城的贵女圈子里还怎么交际?!
白夫人如鲠在喉,半晌也没说出来一句辩解的话。
她想着,自家丈夫在徐州也是二把手,王妃理应给自己一个面子才是。
回想起刚才小宴上的一幕幕,她就觉得老脸涨红,那凌王妃才十六七岁的模样,又是整什么施粥,又是募捐的,怎么就不叫抛头露面?
小小年纪,心眼子倒是不少,惯会邀买人心!
她会施粥,难道自家就不会吗?白夫人握着自家女儿的手,“咱们就在府外也设个粥棚,还要做的比王府好,那些流民没见过市面,给他们点蝇头小利就会感恩戴德的……”
母女俩算盘打得劈啪作响。
王府小宴散去之后,甄汨珞累的有些腰痛,却还是坚持去库房里检查她从京城买来的粮食。
五百担米就目前的徐州来说还只是杯水车薪。
她蹙着眉计算账目,根本没注意到房间的大门不知被何时打开,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小姑娘认真的侧脸。
秦临渊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