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活,她还这么年轻,她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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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汨珞回府之后,一边肃清国公府那些蛀虫,一边还要操办自己的婚事,以及根据凌王的身体状况,推演出一系列未来治疗的计划。
晟王府一事已经落下帷幕,她不知道黎嫣最后怎么样了,也并不好奇。
人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
亏黎嫣跑得快,也或许是被晟王率先截胡,否则她也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晟王对外只是称白侧妃以外滑胎。
毕竟这样的事太耸人听闻。
到八月初八清晨,一大早甄汨珞就被老太君身边的赵嬷嬷弄醒,提醒她到花厅去观礼。
甄汨珞眼神迷茫,一个激灵赶紧换衣梳妆。
她差点忘了,今日是凌王府来送聘礼的日子!
等她赶到花厅的时候,厅中已经坐了四个人。
老太君难得穿了一件颜色较为鲜艳的衣服,整个人容光焕,喜气洋洋。
甄国公坐在下,为了今天的吉时,他特意在军中请假,就为了回来给自家女儿撑腰。
再下面,是当今礼部尚书范林书范大人,皇子的聘礼照例也得由礼部操办。
再向下,甄汨珞眼神微冷,有些不悦,找了个位置兀自落座。
她心里想着:甄羽霜回来干嘛?找不痛快?
“长姐。”甄羽霜嘴角噙着笑,“今日是凌王府来送礼的日子,妹妹特意来恭贺姐姐,祝姐姐、将来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她嘴上说得好听,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甄汨珞听着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甄国公与范尚书互相恭维几句,眼神就落在大门外。
只见一身暗红的的逐弈大步走进花厅,对着甄国公等人行礼。
“凌王府逐弈拜见老太君、国公爷、范大人、甄大小姐。”
逐弈长相俊朗,平日里一身黑衣,如今换上红装,倒真有几分喜庆,老太君乐呵呵地点头。
他眼里好像根本没有甄羽霜似的,只是对甄国公抱拳道:“国公爷恕罪,我家王爷实在身体不便,不能亲自拜访,特意嘱咐属下前来送聘礼。”
逐弈虽是侍卫,却言行有度,态度恭谦,甄国公心头那一丝丝不悦也散了。
范尚书捧着礼单开始唱礼:
“青玉如意一对、红金锦鲤玉佩一对、烧蓝祥云耳瓶……”
“绿檀拔步床一架、黄花梨木妆台一架……”
“金丝双鸾点翠步摇一只、鸡血红宝石头面一套、赤金凤尾玛瑙簪……”
“织光锦二十匹、摇光锦二十皮、紫云细纱二十匹……”
这聘礼礼单从摆件饰到衣衫家具应有尽有。
逐弈最后摆了摆手,示意背后的小厮抱上来一对活蹦乱跳的大雁。
他笑嘻嘻地说,“这是我们家王爷亲手猎的。”
大雁是忠贞之鸟,鲁国男方的聘礼基本都有一对大雁,以示对女方的尊重。
但大雁难猎,因此常常以木雁充数。
这凌王府不仅送来一对大雁,竟然还是活的,旁人猎雁尚且艰难,更别说凌王那身子……
甄汨珞笑眯眯地接过雁,“替我谢过你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