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上气不接下气道:“禀告将军,禀告先生,西戎大军向碎石城压来!”
老书吏疑惑道:“怎么可能?”
来人道:“真真切切的!”
老书吏又道:“他们可有攻城器械?”
来人回复道:“不曾看见!”
老书吏疑惑道:“这就怪了,既无攻城器械,他们所来为何?”
来人看了看老书吏答道:“小人不知!”
老书吏看了看方将军的弟弟道:“如此情形待小人上城查看一下,再回来禀告将军可行否?”
方将军的弟弟看了看老书吏,随即点了点头。
老书吏随即放下手中的笔,将公文夹住置放于一边,好等回来继续处理,便起身拿了一件衣服随着来人就要出去,而这时送饭之人已经端着几个粗粝的麦饼上来,看着老书吏急匆匆的向外,便道:“先生,何急?且吃了饭再去!”
老书吏看了一眼道:“已然来不及,况且去去就回,你且将它放在锅中,待我回来再吃!”
说完便急匆匆的披上衣服跟着来人出去,一上马便催马镫,急向城头奔去。
而小何管家望着西戎大营,看了看时间,心说:“这也该到时间了啊!”
话刚完没一会,只见西戎大门顿开,大批骑兵向碎石城下直奔而来。
而这时也听着有一队人急匆匆的登上城墙,小何管家扭头一看,原来是老书吏。
老书吏急匆匆的上前道:“小何管家,怎么样?”
小何管家盯着他看了看道:“你看!”
老书吏慌忙向城墙外看去,只见大批的西戎骑兵向这里直奔而来,他疑惑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小何管家笑道:“城中大小事宜先生做主,我哪里知道?”
老书吏一愣,他扭头看了一眼小何管家,随即扭头看向城外的西戎骑兵道:
“小何管家,你是贵人,自然不应该与我这下贱之人一般见识,如今当放下你我之间分歧,共同抗敌才是!”
小何管家笑道:“老先生此语何意?你我哪里有分歧?莫要多想,见外了。”
老书吏道:“那是最好,当前城中困难,若有不妥当之处,还要小何管家提醒我才是。”
小何管家欲说,但是最后还是道:“老先生一切处置皆是妥当无比,无任何不妥当之处!”
老书吏仔细观看了西戎骑兵并无攻城器械,想是对碎石城构不成什么威胁,才放下心来,转向小何管家道:“这倒是奇怪了?”
小何管家问:“奇怪什么?”
老书吏又看了看西戎的这些骑兵道:“他们一无攻城器械,二无内应,今日所来何事?”
小何管家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内应呢?”
老书吏脑子嗡的一声,突然感觉不对,他盯着小何管家想从他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在扭头看了看城墙之上的人,皆是夏太师从京中带来的禁军,并无西北驻军。
但是,他想……
他慌忙表面强装镇静,拱手道:“大人,将军府中还有一些琐事需要我回去马上处理,这就……”
话还未完,只听一阵噔噔的脚步声,只见城内文武统统上城,其中一个领头之人端着一个盒子,跑到小何管家面前跪下道:“主上,大事成矣!”
老书吏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是到底是什么他说不上来,而只见小何管家缓缓打开盒子,看了看盒子中东西,笑道:“不想将军也有今日?”
老书吏一听将军二字,内心颇为疑惑,突然一个想法猛得击向他头脑——难道他们现方将军的尸体了?知道现在这个方将军是假冒的?
可是不等他想明白,只听小何管家一声命令道:“来人,将这狗贼给我捆了!”
说着几个士兵上前将老书吏捆绑了起来。
老书吏一愣,随即问道:“大人,何故如此啊?”
小何管家从盒子中拿出一颗头颅,直接展现在老书吏面前道:“你看这是何物?”
老书吏先是直接被这么一吓,等缓过心神一看,大叫不好,原来这是方将军弟弟的头颅,他扭头看向小何管家道:“你这是为何?”
小何管家道:“我为何?这自然要问你了。”
老书吏一愣,自言自语道:“问我?”
小何管家笑道:“自太祖开基立业以来,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可是方将军与你倒行逆施,居然抢夺士大夫的家财,违背太祖遗训,此等罪过我等替太祖皇帝执行圣训而已!”
“这……”老书吏被小何管家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堵得是哑口无言,倒不是他多么在理,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能牵强附会到如此。
接着有人上前道:
“我等皆知现在方将军身受重伤,断然不能处理事务,一切皆是你这老狗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