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春花自幼相知,且有亲事在身,虽未过门,然而已经是我为其夫,其为我妻,又岂能为了富贵,送人妻入贵人府邸?”
众人从这一惊中醒来,春花父亲忙问:
“黑三,你何时来的?”
黑三道:
“甥刚才便要进门拜访,见姨夫招表妹春花有事商议,才没敢打扰,在堂外候着,岂知姨夫却论此事,
此实在为读书人所不耻。”
春花父亲大怒道:
“你既然为读书人,为何偷入人家宅院,且偷听他人私语,
这是圣人让你所为的吗?”
黑三一愣,随即道:
“甥虽有不周之处,然原本就一家人,谈何又说是私入宅院,况且我一心存公,岂能是偷听他人私语之辈。
而姨夫为了富贵,却让表妹去做他人奴婢,
自古以来,哪里有父母不让自己女儿做夫人,却去做奴婢的。”
春花母亲道:
“黑三,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姨夫说话,
无论事情怎样,
他都是长辈,你又怎么能这样无礼。”
黑三道:
“我尊正人君子,
不尊卑劣小人。”
这时,在一旁的春花道:
“表哥,你我情谊绵绵,两小无猜,能成百年之好,自然是……”
春花父亲打断张春花的话道:
“我儿这是何意?”
张春花道:“父亲且让我把话讲完!”
说着又对黑三道:
“表哥,你是这方圆几十里内的翘楚,一等一的人物,何愁没有妇人,又何必非要困在我一个人身上。
况且,你我自小相识,如同兄妹一般,哪里又有哥哥不愿意妹妹有个好前程呢?”
黑三听了愣了半晌,泪如雨下,最后道:
“春花,你我这些时日的情谊难道就没有半分吗?”
张春花听了一愣道:
“你我之间又岂能没有情谊,你是这世间我唯一喜欢,唯一想嫁的人!我对你的爱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
黑三听了顿时高兴起来道:
“既然如此,我便领着你浪迹天涯!……”
张春花却打断黑三的话道:
“可是如今却有更好的人出现,虽然我对你的爱是百分之百,但是我对那个人却是百分之千,百分之万,也许世间没有一个数字能衡量。”
黑三听了道:
“你、你、你……”
张春花两眼含泪道:
“表哥,我们回忆过去,成全彼此未来不好吗?”
黑三长叹息一声道:
“春花,倘若你嫁过去是个夫人,我也成就你。
可是,现在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丫头,
难道你能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我们这从小到大的感情,还有能堂堂正正做个正室夫人的机会吗?”
张春花在那里嘴里说不出话来,只是满眼止不住的流泪,她突然看到书桌,几步冲上前去,伸手便将书刀拿起,对着黑三道:
“既然表哥不愿意放过彼此,那我只能以死……”
黑三看到此,听到此,早已经心痛不已,忙上前用手抓住刀刃,稍微一用力,便将书刀从张春花手中抽出,扔到一旁,将张春花抱到怀中,既心痛又颤抖道:
“你何必这么啥,我答应,我答应便是了。
我虽然喜欢你,但是又怎么舍得你死呢。”
说完,两行清泪便不自觉的从眼里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