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的感觉。
大的抱着小的,天院朔也拍了好一会儿,那原本正紧紧闭着双眼的金小男孩,嘟囔两声,纤长的金色睫毛扇了扇,竟然还真的从梦魇中逐步清醒了过来。
而就在他懵懂睁眼的下一秒,蹲在床边凑过来的人既不是妈妈也不是仙道哥,他眨巴眨巴眼睛,蹲在床边的金男人歪着头,故意模仿小朔也的动作,同样眨巴了两下眼睛。
性格活泼的大人原本是想‘诶呀,小懒虫终于起床啦’这样的开场来调侃的。
但、他显然忘记了当年的自己可不是什么活泼开朗的性格。
只见坐在床上的、哪怕他面对着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金青年,原本相当安静的小男孩儿突然张开嘴,试图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
“放开我!!”
天院朔也低着头,看着那张白里透红的嫩脸蛋,无奈地耸了耸肩。
“好吧、好吧,”大的那个也忍不住嘟囔着说道,“不会和你抢,行了吧?”
天院朔也站起身,将床前的位置让出来,看着满打满算也就才分开没过十分钟的两个小男孩儿仿佛是正出演电视剧一般,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啧,”天院朔也忍不住咂舌,有那么点儿不忍直视地在伦太郎耳边小声抱怨,“我们是什么分开他们的恶婆婆吗?”
明明都应他们的要求让两个小孩睡在一块儿了,天院朔也心有余悸地默默自己的手腕,这可是专门上了保险的精贵物品呢!
要是因为手腕咬伤去医院打破伤风和狂犬疫苗,天院朔也软趴趴地挂在男友身上,我难道要给经纪人解释不好意思哈哈哈但是这个伤口是我自己咬的吗?
虽然正常人一般也不会在被‘自己’咬了以后去打狂犬病疫苗,角名无可奈何地敲了敲某只乱开玩笑的小金毛的脑门。
“你还真是。。。”
天院朔也却自认为证据充足,有理有据地反驳:“明明伦太郎对刚刚才满八岁的伦酱也很凶诶,为什么只说我?”
角名停下正在倒牛奶的动作,意味不明地念了一遍‘伦酱’,想着年幼时自己的脸。
“这样比较好区分呀,”天院朔也振振有词,“毕竟我平常喊你也是喊伦太郎嘛,所以我就想喊小小的伦太郎为伦酱咯。”
又好听,小金毛笑眯眯地摆了摆尾巴,说不定又能从小时候的伦太郎那里骗来几声‘尼酱’来听。
角名没说话,只是重新拿起了玻璃杯,任由趴在肩膀上的某只大型宠物凑过来仔细观察着男友脸上微妙的、也只有天院朔也能如此准确地从角名那张脸上判断出他当前的情绪波动。
“诶——”
圆滚滚的猫眼眯起来,金青年身后的大尾巴不禁摇得更快、更欢乐。
“难道,”他故意拖长声音,“伦太郎,还吃上自己的醋了吗?”
“咔哒。”
随着角名将手中倒满牛奶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原本还趴在伦太郎肩膀上的金青年以一种赛场上才能有的度,迅往后退去。
但,角名撩起眼帘看了一眼二楼,在内心估算了下时间,最终还是伸手解开围裙,轻轻活动了一下颈肩。
天院朔也:??!
“那、那个,”自知惹祸的天院朔也出垂死挣扎地小声求饶,“我乱说、我乱说的啊啊啊!”
虽然他的惨叫声最终还是顺着门缝溜进了两个小孩的耳朵里。
原本正艰难套着毛衣的朔也,小的那个,却相当不爽地瘪了瘪嘴。
而在看到伦太郎哥哥下意识向门外侧头的时候,小朔也忍不住拉了拉褐少年的衣角。
回过神来的伦太郎看着金男孩不满地嘟着嘴,甚至蓝眼睛里都挂着湿漉漉的泪珠时,想来那两个人的、关系,自己不至于真的去欺负朔、天院桑的吧?
他帮着小朔也将毛衣套上,伸手再次确认了一下小朔也的温度,还好。
‘待会儿,还是问问要不要带朔也去诊所里看看吧。’
他这样想着,却没有注意到在听到他将年长的自己称为‘天院桑’时,面前的金男孩儿微微勾起的嘴角。
或许比起年长的自己,才七岁的小朔也反而更像偷到腥的小狐狸。
虽然在伦太郎哥哥看过来的瞬间,金小男孩已经无师自通地切换到了撒娇模式。
他摇了摇小腿,坐在大床床沿边,小心翼翼地、用独属于幼童的清脆嗓音询问道:
“伦太郎哥哥,”他歪了歪小脑袋,“我想了想,我之后能不能、直接叫伦太郎哥哥为伦尼酱呀?”
他拌着指头:“因为,小朔现在有了两个伦太郎哥哥嘛。”
两个都想要,但也要好好做出区分。
所以,他翻来覆去地想了整个夜晚,终于想到自己的、伦太郎哥哥的称呼。
“伦尼酱、伦尼酱——”
小朔也从床上跳下来,小皮靴噔噔噔踏在木地板上,金色的短随着他的动作跃动着。
他紧紧跟在他的伦太郎哥哥身后,就像在梦里紧紧抱住那颗排球一样。
只有伦尼酱是不同的,只有伦尼酱。
小小的、还没有经历过磨炼的两只手牢牢地牵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