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只能用对方微不足道的冲动,和被你强行催生的怜悯,你抓着这些,这些就是你剩下的所有了。
泉鲤生问:如果有人想夺走你仅剩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除了谎言外,伏黑甚尔就只剩下一个回答。
“我总能给你你想要的,鲤生。”
***
本来该喊停的项目,禅院研一在联络上松本清张后却得到了非常轻描淡写的回应。
“没关系的,研一君。”他说,“我大概知道是谁下的委托,「死屋之鼠」,你应该有听过这个组织吧?”
禅院研一当然知道。
在给伏黑甚尔打完电话后,没过几个小时,对方就拨来了回电。
电话那头是甚尔懒洋洋的声音,说雇主已经撤单了,为什么撤单?因为已经死了啊。
接着,伏黑甚尔把查到的雇主资料全部给了禅院研一,布委托的只是「死屋之鼠」的一个外围人员,但谁都清楚这是谁的主意。
伏黑甚尔的意思大概是:泉鲤生就是一个除了写小说之外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点心,你是他的编辑,当然得做编辑的工作吧。
无言以对中,禅院研一还记得关心起泉鲤生的情况,得到一个「在不要命赶稿呢」的回复。
并在当晚,泉鲤生就向委员会递交了稿件。
“研一君?”松本清张的声音唤回了研一逐渐散的思维。
禅院研一深吸一口气:“「死屋之鼠」并不值得太在意,可现在已经有可靠消息证实,他们的领正是「天人五衰」的一员。”
——这还是入野一未来的情报。
“这是两个量级的组织,松本老师……”
“是吗?不是说「天人五衰」全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
“松本老师!”
“稍微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嘛,研一君,你太紧绷了。”
清张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而且,《渡鸦法》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文章了。你看到了吧,在网上有很多作者放出了他们的作品。那些都是很优秀的作品,同时意味着,即使没有委员会作为链接,这项活动都会延续下去——这是更加不可控的事情啊。”
研一找不到话反驳,他甚至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在松本清张的预料中。
可这怎么可能,他只是写了一个开头,在那之后就没有任何参与的意思了。
“接下来还会生更多事的。”研一只能这么说,“「天人五衰」什么都敢做,就算他们要杀光所有参与的作者,我都一点也不意外。”
“这谁说得准呢?”松本清张说,“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一个,即使是穷凶极恶的危险分子也不会下手的作者吗?”
“他们没什么不敢的。”
“我没说不敢,我说的是「不会」。”
研一迟疑了,半晌后才再次开口:“听起来您早就有了打算。”
“这和我可没关系,我还要忙着悄悄藏起来,保住这条性命呢。”
完全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只比敷衍认真上那么一点而已。
全然不理会禅院研一的顾虑,清张又问:“说起来,委员会选好下一篇要布谁的作品了吗?”
禅院研一叹了口气:“他们的意见出奇的一致。”
“哦?是什么?”
“《莎乐美》。”禅院研一说,“泉鲤生的《莎乐美》。”
***
【伊莎玛涅少女时期对于爱情的追寻可以追溯到童年。
自她来到这个家庭,父母呈现出的有关「爱」的诠释非常简单清晰。
他们是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伴侣,除非生老病死,没有任何外在因素能将他们之间门的联系斩断。
除此之外,大概就只有没什么区别的问候、寒喧、和日复一日的温存能作为他们的感情纽带存在着。
这是渡鸦之丘最健全的爱情关系了,真理会的人这样说。
稳定、和谐、美满,所有人都能自内心地为了幸福生活而微笑,积极面对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