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个男孩!”澈也喊,“他被感染了,还有三分钟就会变成活死人!被他划伤的话你会立刻被感染!”
赤井秀一把男孩挡在身后,解释道:“他是从「外面」来的,也在想办法让被拖进来的人离开。”
澈也还得感激赤井秀一此时没有也拿枪对准自己,否则他绝对会立刻转身,开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有谁想把我们都变成活死人,这里是准备好的陷阱,我看见了一大批倒计时。现在你说这个差点把你划伤的感染者是外面来的帮手?秀一二三,你脑子没问题吧?”
赤井秀一也在判断着,如果濑尾澈也说的是真的,这个男孩的确被感染了,那么只要被划伤,受感染的几率无疑是百分百。
“我没有那样的想法。”男孩弹出一个头,尽可能地解释着,“我认识赤井先生,虽然来这里是想要找另外的人——”
“马上快死的臭小子在跟我大放厥词?”
完全出预定展的意外情况让濑尾澈也开始烦躁起来,“不然我们一起再等三分钟,如果在那之后你还能和我自我介绍的话再和我说什么帮助,怎么样?”
“不,按照你说的,我应该马上就要「死亡」,然后被迫离开了,五条先生说只要我死了就会被排斥出去。”男孩冷静说,“不过我还会再来的,赤井先生,不用紧张,我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我只是把精神投射进来,不会真的死亡。”
“不管你现在说什么,从赤井秀一身边滚开。”澈也说。
在男孩的倒计时即将结束前,他深吸一口气:“我是江户川柯南,濑尾先生,开枪吧,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数字归零的瞬间,男孩的肤色迅变白,额头蹦出了黑色筋条,也是在那时,濑尾澈也开抢打断了他的脖子。
赤井秀一虚起眼,他当然能看出濑尾澈也的枪法有多么刁钻,小口径紧凑手|枪能做到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目标是脖颈纤细的小孩也一样,即使是擅长暗杀的老手也不一定能做到。
濑尾澈也冷笑着把枪收回了腰间。
“甚至不愿意报上真名,江户川柯南?你怎么不叫江户川道尔?随便抓一个名侦探的姓氏和推理小说家的名字拼凑在一起想要糊弄谁呢?”
他的耐心快要殆尽了:“在车上我可以听全部的前因后果,马上跟我离开,赤井秀一。”个小姑娘。”
濑尾澈也虚起眼,音调抑扬顿挫:“赤井君的女人缘还真是不一般啊,明明我们一人出了一半力,但是我就没有在模末日喝冰美式的资格呢。”
“「陷阱」和「安全」本身是冲突的。”赤井秀一突然说,“要看今晚是否会生什么事情。”
澈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赤井秀一直接把这个话题跳掉了,接着之前的话。
“你去哪里?”赤井秀一侧过头。
“我要去冷静一下,我没有得到「冰镇黄嘌呤生物碱化合物溶液」的资格,去找一些「稀释乙醇」不行吗。”濑尾澈也头也不回,“不然我今晚最大的危险就是被你气死。幸亏你身手好,不然少不了挨揍吧?”
在那个瞬间,赤井秀一脑海里的确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片段。有他和金女人比划着还被指责的画面,有他和金男人比划着还被指责的画面……见鬼了,怎么全都是金。
·
能把濑尾澈也这样一个能不和人接触就不和人接触的家伙逼到这份上,从某种程度来说,赤井秀一的确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澈也给予了这个搭档高度评价,四处寻找着影绘的踪迹。
说要找稀释乙醇——也就是「酒」自然只是随口扯的借口。
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知为何,澈也想起了之前那个小姑娘说的,她是为了找一只叫做「grey」的猫才和母亲走散。
……总觉得是有什么关联的,只不过被他忘记了。
影绘在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肌肉猛男聊天。
她其实是那种会受人喜欢的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雅雅,说话声音也很小,但不是害羞得会影响沟通的那一类。
就社交水平而言,不夸张的说,可以完虐十个濑尾澈也。
见到踌躇踱步的濑尾澈也,小姑娘很有眼力见的和肌肉猛男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小跑到澈也面前。
“晚上好,濑尾先生。”她离澈也一定距离后就体贴地停下了,“您没有和赤井先生一起么?”
“……”濑尾澈也不是来寒暄的,丝毫没废话,直接开口道,“你那只叫「grey」的猫找到了吗?”
影绘亮晶晶的眼睛暗淡下去:“没有,我不知道他跑去哪里了……”
“是只怎样的猫?”
影绘摸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了翻,将照片展示给澈也看。
那是一只灰白毛的缅因,被毛厚密,翠绿色的眼睛冷淡地看着镜头。
按理说一只猫的眼睛怎么会有「冷淡」这样的感情呢,又不是人类,但澈也就是觉得这只猫从头到尾都流露出非常安静的冷淡。
“虽然看着不好相处,但grey是脾气很好的猫咪,还会出小鸟一样唧唧的轻叫声。”说起猫的时候,影绘的眼神非常温柔,还有些伤心,“一不留神他就不见了。”
濑尾澈也看着那张照片半晌,嘴里不自觉吐出了一个自己完全没印象的音:“てんれい(Tenrei)……”
这两个音节被他念出来的瞬间,整个世界都被定格了。
不仅是手持手机的影绘,还是没走多远的肌肉猛男,又或是呼呼作响的风声,天上悬挂的月亮——一切的一切都被定格成了图片。
濑尾澈也成为了这张图片里唯一呼吸着的存在,更准确一点,他像是《死亡推理》中唯一的活物。
转瞬间,影绘带着悲伤的温柔眼神也变得漠然,简直和她手里照片中的那只猫的眼神一模一样。
「初次见面,濑尾澈也。」她的声音变成了介于男女之间的中性,甚至不像是从那张嘴里说出来的,又轻又飘,「或者说,好久不见,澈也。」
“你为什么在这里?”澈也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