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就是自己留个心眼,以后千万别招惹大齐的公主。
齐人软弱且无能,可齐人的公主居然这么烈性,一国领,说杀就杀了,而且还这么堂而皇之的回国来养老了。
万一以后嫁去月氏的公主,也从这位楚国公主的行为里悟到点什么……
沮渠慧觉想着这个可能性,连忙疯狂摇头。
如今的月氏王已经人到中年,他后宫里有个出身夏国的宠妃,还有一位来自月氏平民的贵妃,这俩人天天唱对台戏,争得面红耳赤,月氏王天天应付她们,就已经精疲力竭了,估计未来十年八年的,都不会有心思向大齐要公主。
但月氏太子年纪小啊,今年十六岁,也是马上就要娶妻的年纪,月氏王因为不满匈奴,有意跟大齐交好,很可能就会在太子正式成年之前,跟大齐的皇帝商量商量,让他嫁个公主过去。
本来沮渠慧觉对这事十分看好,因为太子要娶大齐公主,肯定要他来操持,那他就能跟着回国去看看他的老婆孩子了。
至于现在……还是算了吧,他怕太子无福消受。
*
这个流言虽说一开始是在驿馆一条街传播的,但驿馆一条街的头顶又没有盖子,没多久,这流言就传到了应天府的其他地方。
不过,因为这事涉及皇族,而且十分敏感,应天府的百姓又不像其他国家的商人一样,能把这个当笑话说,大家就是互相传,也都是私底下进行,不敢在热闹的地方大声讨论。
但再怎么保密,知道的人多了,这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连稳坐皇宫的天寿帝,都得知了这件事。
冷着脸,天寿帝一听就气炸了:“胡说八道!”
挥挥手,让报告这件事的人出去,天寿帝坐在龙椅上,神情看起来很是烦躁:“永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这些愚民,每天别的事不干,就知道盯着皇家这一亩三分地!”
秦非芒听了,微微弯腰:“陛下说的是,楚国公主自从回到大齐,精神一日比一日差,听伺候公主的宫人说,公主胃口不好,一日只吃一顿饭,心病愈的重了。”
天寿帝听到秦非芒的话,不仅不担心,还感觉很欣慰:“永善是个好孩子,单于暴毙,她定是最伤心的那个人。可惜不能把永善这副样子给外面的人看看,要不然,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乌七八糟的流言。”
秦非芒笑道:“陛下圣明。”
顿了顿,他像是不经意的提起来:“陛下,若想攻破流言,其实也简单。”
天寿帝哦了一声:“你有什么主意?”
秦非芒谦卑的说:“主意不敢有,只是想为陛下分忧。陛下也说,若百姓们能看见楚国公主萎靡不振的模样,这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那不如,陛下给楚国公主建一座公主府,让公主住在城中,纵是深入简出,时日久了,大家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天寿帝:“……”
感觉很牵强啊。
建个公主府,就能让流言消失?公主又不能抛头露面,寻常百姓上哪去看公主的脸色。
秦非芒还在循循善诱:“这样一来,流言破了,二来,陛下对寡居的公主如此仁善,百姓们必然交口称赞,三来,陛下有所不知,这后宫的主殿……近来已经有些不够用了,明年新进秀女入宫,若有位高者,怕是只能去偏殿居住,所以,不如让公主居住到宫外去。”
天寿帝若有所思。
三年一选秀,明年又到了他收获一批宫妃的时候了。
想到这,其实他有些意兴阑珊,一是因为,选秀的秀女,都是按规矩由太监们筛选出来的女人,这些人很少有特别漂亮的,但一定全都贤良淑德,各负才艺。
就跟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毫无新意。
二来,不管再收多少人进后宫,那些女人也不是他的月娘。
但秦非芒说的没错,总不能把人放进后宫了,却又不给人好地方住,林贤妃被他配去江南西路的宁王府跟宁王作伴了,贤妃的位子空了出来,他还打算明年再挑一个补上来呢。总不能到时候已经是寡妇的女儿有独立的宫殿,而嫁给他的贤妃娘娘,却只能偏居一隅吧。
这样一想,天寿帝就准了。
秦非芒心里一喜,因为这代表着又有个大工程落在他头上了,谁知道下一秒,天寿帝又补充一句:“依朕看,也不必再大兴土木,宁王府不是就空着吗,改一改,改成公主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