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播友好地伸出手,開玩笑地說:「你這條劇情線的劇本可是都由我寫,要討好我哦。」
「不然呢,會扣工資麼?」她故作自然道。
「不,會死哦。」導播口吻輕鬆。
清鈴不會以為她在開玩笑,面對反抗軍的人,少女身體本能地感到恐懼。
她懷疑自己已經出現ptsd症狀了。
「聽說上周五威爾典獄長給你們布置了反思。」導播問道,「你的交上去了麼?」
「沒有。本來準備今晚提交,然後零會批閱。」
「午休就定稿上傳。」導播不由分說道,「它有什麼反應,都通過vie發我,明白麼?」
「嗯。」
「如果還有什麼指令,我也會用v發你,注意終端。」
……
回到化妝間,四下無人,她坐在小椅子上,回想自己沒出息的表現,越想越氣。
她怎麼這麼沒出席,一怒之下就真的只敢怒了一下?連當面斥責都不敢。
這麼一想,她平生勇敢的時候,只有在法庭上爭取刑期這種事關存亡的時候。
只要不會威脅到生死,她就很難有勇氣反抗。
她無情折磨手裡的化妝蛋,把它當成那個冰冷危險的導播女殺手。
「氣死了氣死了,就跟狗皮膏藥似的,我都自閉監獄一千年了,還非要追來。」
斜上方忽然響起清冽的嗓音。
「某種程度來說,人類與蟑螂確實有神似之處。殺不完,除不盡。」
aI聲音文雅清冷,她甚至從中聽出極其擬人的苦惱情緒。
但再惟妙惟肖,也只是極其擬人。
因為真正的人類,絕不會用點評屠殺效率的挑剔口吻如此描述。再配上h2清冽無瑕的正太音色,越發顯得驚悚割裂。
哪怕遲感如她,這種描述也讓她本能感到不適。
不知為何,清鈴腦子裡忽然閃過上周三清晨,無數屍體被抬出去,又有許多犯人被押進來的畫面。
密密麻麻的人頭,確實很像蠕動的蟑螂……
就在這時,安靜的牢房內,她聽見機械輕微的電流運行聲,她敏銳的望去,發現監控頭正如眼球般靈活的轉動。
「腎上腺素分泌增加,心率加快,出汗增加……你在恐懼?」
祂疑惑地問。
「恐懼什麼?」
「恐懼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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