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凌洛仙却比辰明更快冷静下来,欠身一礼。若不是伊容娇羞透红,以及明眸慌乱而不敢对视,辰明差点儿就信了她真如语言中那般冷静。
大吸几口凉气,凌洛仙才勉强能够抬起头来,虽然头脑很快冷静下来,但神使鬼差的不禁又回忆起那短暂的温暖。
刚刚冷下来的俏脸又是一红,赶紧又低下头,衣袖掩面,而润泽抹朱的红唇却又微微上翘。
根本从未与他人如此亲近过,哪怕只是短短一瞬。
心乱了,凌洛仙立刻明白自己犯了最大之忌——她心乱了。但明明该立刻纠正了一点,但为何又感到一分无法遏制的欣喜。
胸口微微起伏,深吸一口凉气再缓缓吐出,凌洛仙再抬起头时,心中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设局者心胸如海,深邃澄澈,万般皆不能动摇,在大的感情波动也只能是无法长久的浪花,很快便终归平静。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又终于想通了悟出了一点。
“原来,最无趣的便是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辰明又召出面具,立刻清净下心神。帝制玉面有清心定神的功效,但一直维持就要消耗魂气,故辰明之前将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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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仙,你平时可从没这般冒失过。”辰明显得丝丝严肃及责问。
“哼。”不满的微翘唇,此言一出,凌洛仙不禁有丝气闷。本来自己出魂四转已经可以随心所欲控制云隐遮,根本不会出现那般失控的意外。
“还不是因为你。”在心中无声一叹。凌洛仙自损修为为辰明灵魂虚弱传魂印不稳,修为都连接了两个小境界,只是辰明看不出罢了。
不过也是因为她心急而莽撞了,以为自己有着对境界的充足感悟和理解就不会出事,但结果却是……
总而言之,还是多亏了他,而自己的气恼又不能说出。这着实是让凌洛仙有些郁闷。
但郁闷归郁闷,原本的布局可不能乱,一步一步,一环一环可还得依计行事。
辰明正想开口询问一下,凌洛仙却又转移了话题。
“方才我说过,给你讲个故事。”凌洛仙不留痕迹的将右手中之物收入储物戒,自顾自走上前几步,凝望天穹,思绪远飘。
“一个小女孩,自幼双目失明,不能视物。一直被同辈排斥,被长辈视作不祥之人,甚至一度有决议要将之扼杀。”
“和他的母亲却力排众议,顶着巨大的压力保全其性命。不断给黑暗中孤独冰冷的她希望,不能视物,不能修元,艰难自修魂道,更无一人给他任何指点与帮助,一切只能自己争取。”
“但这一切的苦难,铸就了一个坚强、孤傲、冷漠的性格。她确实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魂道上她之天赋惊人,实力远同阶。”
“第一次,以粗浅的灵魂感知,“看”到不足三尺的天地,那种感觉,真的无可言表。”不由自主一笑,却笑的几分苦涩,“但这成就的喜悦,又有几人能分享?一切都几乎未改变,她仍然是那个极端的异类。”
“但那又如何?她已经习惯了,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同辈之中也有两人能与其逗乐,一人能与之互勉。”
“熟悉的冰冷,亦好于未知的复杂与热闹,更何况是被排斥的。”
“但对其而言,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那人还在她就永远不会哭,永不会放弃——那是其母,也是唯一一个真正让其敞开心扉的人,理解她之人。”
“若真说实话,她并不恨他人,确实自己引来了祸端,一切皆是因自己而起,自己却无法改变,那又有什么资格去恨他人呢?他人无错,她亦无错。故在其生命中,他人永远都只是他人,永远不会改变。永远都是孤独。”
“但直到六岁那年,这份平静骤然破灭了,命中劫难,一段了,一段起。”
凌洛仙玉手搭在木槛上,却又不知何时紧紧握住,玉指皆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无血色。
“这个她,是真是假?”突然见她不说话了,辰明问道,“亦或是说,便是你?”
“呵,呵呵,”闻言反笑,凌洛仙回眸,“这个故事,你以为是故事,亦或是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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